丁帛凑近机箱：“哇塞！这风扇还会发光欸！”

“rgb灯效，”陈默笑，：“写代码时看灯闪，bug会自己跑出来。”

他起身拿起收拾好的垃圾，对她们挥手，“各位美女，任务完成，我先撤了。”

任雨萌起鬨：“陈哥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陈默指了指窗外，“老大还等著我匯报装机进度呢。”

周吔送他到门口，压低声音：“谢啦陈默，回头请你喝奶茶。”

“奶茶就免了，”陈默坏笑，“不过嫂子你上次说的给我介绍女朋友可別忘了啊！”

等陈默走后，丁帛立刻扑到电脑前：“快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隱藏內容！”

“想什么呢？”周吔点开桌面的：“抖音创作工具包”，里面是调好参数的lut预设，“他说这些滤镜你们都能用。”

“真的？”任雨萌眼睛发亮，“那我明天拍美妆视频，能不能让陈哥帮忙@抖音小助手？”

“人家只是程式设计师，”盛蕙推眼镜，“不过沈老师是技术顾问，说不定能说上话......周吔，你跟他关係到底多好？”

周吔装模作样研究散热风扇：“就......甲方和乙方的关係。”

“切，”丁帛撇嘴，：“甲方会给乙方调专属滤镜？我哥他给客户做ppt都没这么用心。”

周吔的心漏跳半拍，却听见盛蕙笑著说：：“看来咱们小吔是真抖音重点培养对象！以后拍vlog，可得带带我们蹭流量啊~”

“去你的，”周吔扔了个抱枕过去。

这是任雨萌走了过来，把周吔按在椅子上：“说！陈哥呢？他有女朋友吗？”

“你怎么突然关心他这个？”

“长得帅，会修电脑，还在大公司上班，工资也高”任雨萌托腮，“简直是“理想男友”好嘛！”

周吔哭笑不得：“人家是程式设计师，满脑子都是代码。”

“代码怎么了？”丁帛掏出手机，“让他写个：“一键变美”的程序，不比男朋友靠谱？”

宿舍爆发出一阵笑声，周吔看著亮著樱光效的机箱，突然收到沈砚的消息：“陈默刚才说你们宿舍缺个空气净化器，明天让人送过来。”

她打字回覆：“別惯著她们！”

熄灯前的宿舍泛著暖黄色檯灯光，周吔坐在电脑前敲代码，机械键盘的咔嗒声混著任雨萌敷面膜的气泡音。盛蕙抱著手机刷抖音，突然抬头：“小吔，你学编程多久了？刚才看你操作超熟练！”

“就......几天吧。”周吔盯著屏幕，光標在代码行上跳动。

丁帛从下铺探出头：“几天？我学剪映都学了半个月！”

任雨萌惊呼：“沈老师教的？他是不是特严格？”

“还行，”周吔想起沈砚在字节天台教她循环语句时，把代码写成樱飘落的动画，“就是讲得太细，感觉很像哄小学生。”

盛蕙晃了晃手机：“你们说，抖音这么复杂的软体，得学多久才能做出来？”

丁帛撇嘴：“估计得学一辈子！陈哥那种程式设计师，头髮都要掉光了吧？”

“別瞎说！”任雨萌护短，“陈哥头髮可茂密了，我今天偷偷看了！”

周吔被她们奇怪的视角惊到：“你们能不能別盯著人家头髮看？”

“那盯著什么？”盛蕙笑，“盯著他工牌上的：“字节跳动”四个字？说真的，周吔，沈老师水平应该更高吧，他能做出抖音这样的app吗？”

“他......”周吔想起沈砚办公室的屏幕墙，上面跳动著抖音的底层代码，“应该可以吧？但这种大项目都是团队做的，他负责其中一部分。”

任雨萌托腮：“果然学霸的世界我不懂......对了！你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了没？抱抱了没？啵嘴了没？”

周吔耳尖发烫：“说什么呢！”

盛蕙突然拍床：“我知道了！他肯定是个闷骚型理工男，用代码说情话！周吔，你得主动点，说不定他连牵手都要写流程图！“

“去你的！“周吔顺手拿起手边的娃娃砸过去，却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电脑机箱在桌上轻轻震动，像谁藏在代码里的心跳。

任雨萌突然正经问：“周吔，你有陈哥微信吗？推给我唄。”

周吔手一抖，差点刪掉代码：“你认真的啊？”

“那当然啊！”任雨萌坐直身子，“咱们北电女生，以后拍戏要看机遇，可遇不可求。但陈哥这种优质男，错过可就没了！”

盛蕙点头：“抖音上说，字节工程师年薪百万起步，而且陈哥长得帅，还会修电脑......”

“停！”周吔笑，“你们这是选男友还是选股票？”

丁帛晃著手机：“成年人不做选择！再说了，周吔你要是成了抖音老板娘，別忘了带我们飞啊”

“打住！”周吔举起键盘，“我帮你们问陈默的感情状况行了吧？但丑话说在前头：人家要是没兴趣，別死缠烂打。”

任雨萌比心：“遵命！未来老板娘大人！”

几人相互聊著天，盛蕙望著天板嘆气：“说真的，周吔，沈老师能不能给咱们抖音视频推流？”

“他不管运营，沈砚说过需要遵守“算法公平原则”，“而且推流得走正规流程，乱搞会被封號的。”

丁帛嘀咕：“也是......但你不一样啊！以后出道了，沈老师隨便调个参数，你就能上热门！”

宿舍突然安静。周吔盯著屏幕上的代码，然后对她们说：“其实......”她轻轻抚摸手腕上的银链，“就算没有推流，我也想好好做內容。代码也好，表演也好，总得有点真本事。”

盛蕙笑了：“说得对！咱们北电学生，靠实力吃饭！”

任雨萌举起面膜刷：“为：“实力”乾杯！”

“乾杯！”丁帛也举起了手机喊著。

周吔看著窗外的月亮，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行注释：“//代码与梦想，都需要慢慢编译”

此时的宿舍飘著玫瑰面膜的香味，任雨萌对著镜子戳脸颊：“你们说，咱们真能成明星吗？我听学姐说，北电每年毕业几百人，能混出点名堂的不到十个。”

盛蕙放下手机，屏幕还亮著学校论坛的帖子，“学姐说的对，我刚看了：“往届生存实录”，70%的人毕业后转行，做群演的连房租都赚不够。”

丁帛踢了踢床架：“不至於吧？我们好歹是北电的，不至於去跑龙套吧。咱们班导不是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吗？”

“准备？”任雨萌嘆气，“昨天军训看见隔壁班的关小彤了么，人家已经演了好多女主了，有拍不完的戏，听说过段时间又要进组了。”

周吔盯著电脑上的代码：“没那么夸张吧？老师说扎实学本事最重要。”

盛蕙苦笑：“道理都懂，但看见別人跑通告、上热搜，说不慌是假的......周吔，你好歹有“技术兜底”，我们呢？除了表演，好像什么都不会。”

机械键盘的咔嗒声突然停了。

“我学编程也才几天，”她轻声说，：“但沈砚说过迷茫的时候，就把眼前的事做到极致。”

任雨萌敷著面膜转头：“所以你打算靠：“会写代码的女演员”人设出圈？”

“不是人设，”周吔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是多学门本事。万一哪天没戏拍，还能去字节写脚本沈砚说他们缺懂表演的技术文案。”

丁帛突然笑出声：“那我去学剪辑！以后给周吔当专属后期，咱们组个：“技术流女团”！”

“得了吧，”盛蕙推眼镜，：“先把premiere学会再说。”

任雨萌突然坐直：“哎！你们说，要是真红不了，我去卖面膜怎么样？刚才这牌子挺好用的......”

宿舍爆发出一阵笑声。盛蕙望著天板：“其实挺羡慕你的，周吔。有沈老师这样的行业引路人，至少知道该往哪使劲。”

“他也就懂点代码，”周吔认真回復，“不过他说，抖音的推荐算法虽然复杂，但核心逻辑是：“真诚换流量”。”

丁帛嘆气：“道理我都懂，但怎么才算：“真诚”？”

“比如......”周吔点开自己的抖音草稿，里面是军训时拍的vlog，“把自己学的东西分享出来，说不定能帮到別人。”

任雨萌凑过来：“哇！这个视频要是发了，我肯定帮你刷到百万播放！”

“別刷！”周吔慌忙关掉，“沈砚说先內测优化......再说了，就算没流量，我也想试试。”

任雨萌突然兴奋的举起手机：“你们看！陈哥通过我好友申请了！”

熄灯后，周吔躺在床上听见任雨萌在隔壁床轻声说：“其实我不怕苦，就怕努力了半天，连个像样的角色都接不到。”

“不会的，”盛蕙翻了个身，“咱们才刚入学，有的是时间试错。”

丁帛打了个哈欠：“就是！大不了以后我开火锅店，你们来当驻场演员，边吃毛肚边演戏！”

窗外夜晚的凉风捲起梧桐叶，任雨萌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周吔，你说我们以后会红吗？”

“不知道，”周吔脸上还有机箱映在脸上的微光，“但至少现在，我们在为变红做准备——这就够了。”

黑暗中，四个姑娘的呼吸渐渐平稳。手机在枕边亮起，沈砚发来消息：“听说有人想给陈默介绍女朋友？”

周吔嘴角上扬：“你监听我们啊？”

“不，是陈默给我发了求救消息：“老大救命！你女朋友的室友要把我榨成人肉推流机！”

周吔打字时笑出声音，“她们就是好奇。”

“哦？”对方发来张截图，是周吔电脑的后台监控，她刚才敲的注释赫然在目，：“//代码与梦想，都需要慢慢编译”

“这句注释，”沈砚回復，“我想翻译成：“//未来影后与程式设计师，都值得慢慢等待””

周吔把手机捂在胸口，黑暗中，机箱的rgb灯还在轻轻闪烁，像极了沈砚眼睛里的星光。有些故事，就像她写的第一行代码，虽然青涩，却在深夜的宿舍里，悄悄埋下了发光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