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个说法。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四座大山,压在了牌坊前所有玄门弟子的心头。
那鬚髮皆白的老者,是天地玄门的戒律长老,玄机子,金丹境大圆满的修为,在整个江南都是跺跺脚地动山摇的人物。
此刻,他一张老脸绷得死紧。
“圣王殿下,此话从何说起?”
玄机子的声音乾巴巴的,带著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我天地玄门立派数千年,向来与世无爭,潜心修道,何曾与殿下有过瓜葛?”
他这话,明著是询问,暗里却是警告。
这里是仙门,不是你的王府,少拿朝廷那套来压人。
“戒律长老言重了。”
司云笑了。
“本王没说贵派与我有瓜葛。”
“只是本王从南荒归来,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险些丧命。”
“恰好,那行刺的凶器上,沾染了一丝贵派独有的玄天罡气。”
司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本王心想,天地玄门乃正道魁首,名门大派,怎会做此等下三滥的勾当?”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所以本王才不辞辛劳,亲自登山,就是想向掌教真人求个证,免得让奸人得逞,污了贵派的清白。”
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处处是坑。
句句都是“为你们好”,可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天地玄门的脸上。
玄机子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酱紫。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口小儿!
他要是承认,那就是坐实了罪名。
他要是否认,那就是心虚。
怎么说,都是错!
“一派胡言!”
玄机子气得鬍子都翘了起来。
“区区一道气息,如何能当做证据?天下修行功法万千,相似者不知凡几,殿下仅凭此,就来我山门问罪,未免也太霸道了!”
“就是,血口喷人!”
“当我天地玄门是好欺负的吗!”
山门內外,一眾玄门弟子也跟著鼓譟起来,义愤填膺。
他们常年身居仙山,自视甚高,何曾受过这等当面的羞辱。
月仑总督的双腿,抖得更厉害了。
这阵仗,他感觉自己隨时都可能被这群愤怒的修道者撕成碎片。
“霸道?”
司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月总督。”
他忽然唤了一声。
“啊?殿下,老夫在!”
月仑一个激灵,连忙躬身。
“把北镇府司的勘验文书,给戒律长老瞧瞧。”
“告诉他,什么叫证据。”
月仑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掏出一份捲轴,双手呈了上去。
“玄、玄机长老,这……这是北镇府司的公文。”
“文书上写的很清楚,那枚淬毒银针上的玄天罡气,与贵派的镇派心法《玄天道典》,同出一源,绝无仿冒的可能。”
“而且,这还是东方状元,亲自协助勘验的。”
他把东方婴也拉下了水。
东方婴往前站了一步,对著玄机子微微頷首,算是默认。
“轰!”
人群炸开了锅。
北镇府司!
那个权势滔天,能止小儿夜啼的特务机构!
还有新科状元,那个文道五百年不出的奇才!
这两个名头加在一起,分量太重了。
玄机子接过捲轴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这下,麻烦大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栽赃陷害,这是朝廷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对他们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道更加苍老,却又无比威严的声音,从山顶飘了下来。
“既是圣王驾临,为何不上山一敘?”
“让贵客在山门外枯等,是我玄门的待客之道吗?”
声音落下,笼罩山门的云雾,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山顶的白玉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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