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华殿中,却亦是有人泛起了心思。
对於他们这些清流来说,不屑於做幸臣宠臣。
但欲做严嵩、严世蕃者,不知凡几。
新君初立,此刻確实是幸进的大好时机!
不少人已经心动了。
眼见嗣君是何才能没试验出来,东林党人对局势的控制却是摇摇欲坠。
杨涟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他瞥了刘一燝一眼,正准备给嗣君一个下马威。
却发现后者居然闭眼睡著了,只得是转向东阁大学士韩爌。
他们三人每人手上都有一份奏疏,其中刘一燝手中的是最能考验水平的。
乃是杨嗣昌奏府库空虚,百姓为贼的奏疏。
此乃治国难题,最能看出水平。
杨涟手上的是最简单的。
是表辽东巡抚都御史袁应泰为兵部侍郎,经略辽东,代熊廷弼的奏疏。
但如今看来,嗣君不傻,恐怕不会轻易同意此奏,说了也是白说。
本欲用刘一燝手上的奏疏给嗣君一个下马威,却发现这廝居然假寐起来了。
无奈之下,杨涟只得以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韩爌。
韩爌撇了御史王安舜一眼,后者移步上前,对著朱由校行礼道:“臣谨奏红丸之事。”
朱由校沉默片刻,缓缓道:“可。”
这些人,就这般急著党爭?
果如朱由校所料,王安舜当即慷慨激昂起来,大有一种问罪的语气:
“臣闻李可灼进献红丸,致大行皇帝遽然宾天,此事关乎社稷安危,不可不察。
臣又闻,首辅方从哲起遗詔,以陛下之口吻,夸奖李可灼之功,並詔赐银幣,此举实乃惑乱朝纲,混淆视听。
夫李可灼一介庸医,岂有起死回生之术?其进献红丸,实乃图谋不轨,欲藉此邀功请赏。
而方从哲身为首辅,不思为君分忧,反助紂为虐,实乃罪不可赦。
臣恳请皇太子殿下,秉持正义,追击此案真凶,將李可灼及方从哲等罪人绳之以法,以慰大行皇帝在天之灵,以安天下之心。
望殿下明察秋毫,勿使奸佞得逞,社稷受损。”
王安舜话毕,文华殿中,近有半数臣僚洪声应和。
首辅方从哲见此,只觉得口乾舌燥,唇齿发白。
但他却不甘心背下如此罪名,亦是上前说道:“內阁擬的遗詔,眾阁臣皆有参与,若臣有罪,则內阁、部院大臣,亦有罪过!请殿下明鑑。”
浙党诸臣以及被东林党打压的人,皆起身为方从哲声援。
扣大帽,反攻倒算,人身攻击不绝於耳。
一时之间,原是皇太子接受册封以及读书之地的文华殿,一时间变得比菜市场还要喧闹。
朱由校身居主位,看著如此景象,却只是冷笑。
这些读书人吵起来,虽然不带一个脏字,但却比脏话难听十倍不止。
视朝第一日,朱由校算是体会到了明末党爭的激烈程度。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大明?
...
ps:
签约流程走完了,读者老爷们有月票的可以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