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內,王体乾跪伏下拜。
“奴婢拜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王体乾起身,刚要通稟消息,不想皇帝看他半湿的袍服,说道:“將你身上的湿皮换了,再来回话。”
对於王体乾要说的话,他心中已有预料,因此根本不著急。
王体乾张口欲言,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换衣服?
但...
他对如今的君上有些许了解,不敢忤逆圣意,只得道:“奴婢领命。”
王体乾匆匆去了班房,换了身乾净的衣物过来,再拜见皇帝。
“说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王体乾赶忙回话:“通政使司两帮人差点打了起来,通政使曹於汴更是昏死过去...”
朱由校听著王体乾的回稟,心中暗自咋舌。
看来双方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这正合他意!
“通政使可有差太医去看了?”
王体乾点头,说道:“太医去看了,曹通政公无有脑疾,倒是身下卵子碎了一个,醒来之后匆匆写了告病摺子,正在已经递到內阁去了。”
朱由校闻言,那是目瞪口呆。
曹於汴是无党派人士,不想参合党爭,装晕便是,居然对自己如此狠心?
这是个狠人啊!
可堪重用!
当然...
如果曹於汴知晓皇帝是怎么想的,恐怕已经是要彼其娘之了。
“允其告病。”
本来曹於汴就算是装病,朱由校也是会同意的。
党爭之下,朝堂之中还剩下多少官员,这都是个未知数。
这些无党无派实干之臣,朱由校自然是要留下的。
“內阁方面,如何了?”
王体乾当即说道:“魏公公如今便在內阁,听闻文渊阁值房爭吵不断。”
朱由校微微頷首,但忽然抬头,问道:“司礼监可有奏章,未送到御前?”
王体乾愣了一下,当即支支吾吾起来了。
“通政使司的奏章,都还在內阁,但司礼监中,都察院的弹劾奏章应是有,但司礼监那些奴婢,估计是在等魏公公回去,再做决断。”
正常途径的弹劾奏章,都是要通过通政使司的,但也有例外。
涉及皇亲国戚或內阁首辅、阁臣的重大弹劾,御史可直送会极门,由司礼监太监直达御前。
以及,都察院御史可请旨面圣,直接將弹劾疏呈交皇帝。
但这些都没有。
朱由校心中冷笑。
齐楚浙党的人没那么笨,之所以不送上来,必是有人从中作梗。
宫中宦官,早就被外朝渗透了。
司礼监之中,有东林党的人,也有齐楚浙党的人。
朱由校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有胆子,敢私扣奏章。
“司礼监今日何人当值?”
王体乾不敢隱瞒,当即说道:“是刘朝。”
朱由校脸上缀著冷笑。
这个司礼监隨堂太监刘朝游走於东林与齐楚浙党之间,朱由校原本以为他是中立的,不想在王安倒台之后,成了东林党人在宫中的奥援了。
“让他將奏章带过来!”
王体乾似乎已经感受到皇帝的怒火了。
慌忙之中,他半走半爬出了端本堂。
未久。
一脸惴惴不安的中年太监,抱著一叠奏章匆匆而至。
“皇爷,这是今早到的奏章,没想到下人居然敢隱藏不发,奴婢已经狠狠责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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