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都尉李振、九真都尉何匡,此二人名义上受士燮节制,然闻吴巨之言其与士燮並非铁板一块。士燮令此二人起兵名为驰援,实为监视、牵制,甚至可能存了借刀杀人之心,欲让此二部消耗我军或吴巨。”
蔡瑁手指重重戳在合浦与九真的位置,“士燮想用合浦,九真之兵稳住局面?我便让他后院起火!请主公即刻以刘皇叔仁义之师、派出得力说客,及重礼,星夜兼程,赶在士燮使者之前或同时,密会李振、何匡!”
蔡瑁语速加快,带著一种战场指挥的决断:“告知二人:吴巨已举义旗,归顺皇叔。皇叔大军不日南下,交州易主在即。士燮倒行逆施,已是冢中枯骨!若二人识时务,倒戈相向,或按兵不动,待破士燮之日,必保其富贵权位,甚至裂土封赏!若执迷不悟,甘为士燮爪牙……破城之日,玉石俱焚!”
“攻心为上,反间其援!”刘备抚掌赞道,“此计大妙!季常!”他看向一旁肃立之人,正是马良。
马氏兄弟五人都有才华名气,而马良最为出色,因眉毛中有白毛,乡里有“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讚誉。
此次征交州蔡瑁建议刘备將他带上。
“主公。”马良应诺。
刘备吩咐道“此事非同小可,需智勇兼备之人。著你亲自挑选精干心腹,持我亲笔书信携带重金,即刻出发!务必说服李振、何匡!纵不能使其倒戈,也必令其按兵不动,作壁上观!”
“是!”
“至於山越之患……”蔡瑁轻点舆图上那片连绵的群山符號,“士燮欲驱虎吞狼,殊不知吴巨之使,早已携『减赋三成、盐铁共享、许其自立』之厚诺,先一步入了溪峒!山越所求,无非生存之利。”
“吴巨之诺,远重於士燮空口之赏与挑拨离间!况我军乃仁义之师,只诛首恶,不扰山民,此乃大义!瑁料定,士燮使者,必无功而返,甚或……被那些峒主绑了,送来我军前也未可知!”
“最后,便是士燮这些无孔不入的细作!”蔡瑁的目光变得锐利,扫过舆图上標註的瀟水、灵渠水道以及零陵、广信的位置,“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够!不过,看什么,得由我们说了算!”
他转向刘备,沉声道:“请主公下令:
零陵大营,明松暗紧!多立旌旗,广布疑灶,白日里大张旗鼓操练新兵,入夜则精锐悄然登船,分批潜行南下!粮秣輜重,分藏於瀟水沿岸预设隱秘营垒,明面上只留部分粮草於显眼处,派重兵『把守』,做足姿態!
其次,灵渠水道,精选数十艘空船,多张旗帜,船內堆满草人,覆以军士衣甲,由少量老弱军士驾驶,白日里大摇大摆沿主航道南下!做出大军前锋已动之假象!吸引其细作目光!
我即刻渡江,命吴巨在广信,同样故布疑阵!大造声势,厉兵秣马,言称誓死抵抗刘备,向士燮『表忠』!同时,严密搜捕城內可疑人等,凡有异动者,寧可错杀,不可放过!將其细作耳目,彻底变成聋子、瞎子!”
“虚虚实实,疑兵之计!”徐庶頷首微笑,补充道,“再令几位位將军,各率精骑数百,沿零陵至广信外围要道反覆巡弋清剿,遇可疑人等,即刻擒拿!压缩其细作活动空间,令其风声鹤唳,难辨真偽!”
“善!”刘备霍然起身,脸上再无半分犹疑,只有决战决胜的刚毅,“便依德珪、元直之计!诸將听令!即刻依计行事!各部务必隱秘、迅捷!待士燮耳目尽失,援兵离心,山越无患之时,便是我大军雷霆南下,犁庭扫穴,一举荡平交趾之日!”
“喏!”帐中诸將轰然应诺,声震营帐,杀气直衝霄汉!
接下来的日子,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交州大地上急速铺开,一场无声的较量在暗影中激烈交锋。
此时零陵大营,白日里旌旗招展,鼓號喧天,新徵募的士卒在开阔地操练,喊杀声震耳欲聋,炊烟裊裊不断,一派大军云集、即將开拔的热闹景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