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嘶喊和信使惊惶欲绝的神情,瞬间打破了中军压抑的氛围。
曹操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刺向那信使:“慌什么!讲!”
信使抬起头,涕泪横流,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得不成样子:“丞……丞相!长安……长安失守了!!”
“什么?!”曹操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厉声喝问:“胡言乱语!长安如何失守?谁干的?!”
“是……是刘备麾下大將……魏……魏延!”信使的声音带著哭腔,语无伦次,“他……他带著一支军队……从……从子午谷杀出来了!守军毫无防备……城门……城门瞬间就被攻破了!將军……將军他……他带著残部退往潼关去了!潼关……潼关守军也不多……將军……將军命小的拼死来报……请丞相……速速回援啊!!”信使说完,已是瘫软在地,如同烂泥。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戎车周围,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文武重臣、亲兵侍卫,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长安失守?!
魏延?!
从子午谷杀出来?!
这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他们的天灵盖上!
“魏延?!子午谷?!”曹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荒谬绝伦的、近乎咆哮的质问,“不可能!绝不可能!长安城高池深,守军何在?!魏延他难道会飞不成?!子午谷?!那鬼地方也能走大军?!你莫不是刘备派来的细作,乱我军心?!”他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暴怒而微微颤抖,手指几乎要戳到信使的脸上。
信使嚇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丞相!小的……小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小的亲眼所见!魏延的军队……如同厉鬼……从子午谷钻出来……长安……长安真的……真的丟了!將军他……他此刻怕是已在潼关苦苦支撑了!丞相明鑑啊!”
“子午谷……”一直沉默地侍立在曹操身后的贾詡,浑浊的老眼中第一次爆发出骇然的光芒,他失声喃喃,声音乾涩如同砂纸摩擦,“魏延……竟敢……竟能走通子午谷?!这……这……”
饶是这位以智计深沉、算无遗策著称的“毒士”,此刻也被这完全超出常理、堪称疯狂的奇袭彻底震住了!
子午谷!
那是连最熟悉山地的猎户都视为畏途的绝地!
魏延竟然带著一支军队穿了过去,还一举拿下了长安?!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子午谷?!”旁边的程昱、荀彧等人也终於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后怕!
他们不是不知道子午谷的存在,但从未想过,有人敢用它来行军,更遑论成功了!这魏延,是何等的胆大包天!何等的疯狂!
“潼关……潼关守军不多……”张郃失声低呼,声音带著一丝颤抖。潼关若再失,关中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粮道……我们的粮道……”徐晃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关中粮草是支撑河池数十万大军的命脉!
长安失守,粮道断绝,大军立成无根之萍!
曹操脸上的暴怒和质疑,在信使赌咒发誓的哭喊和贾詡等人惊骇失声的確认下,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般的苍白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