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杰文叔叔。”
软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隨后一双柔嫩的手小心翼翼將苏伦抱起来,儘量不触碰到伤口,但女孩显然缺少抱猫经验,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还是苏伦配合著调整姿势,才使得这副身躯仰起肚皮躺在她的怀里,裸露著那道狰狞伤口。
即便如此,他的脸仍旧被埋进一团柔软的球里,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苏伦下意识伸出爪子,努力將面前的球扒拉著挪开一些,好给自己倒腾出点喘息空间出来。
“呀!”女孩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贝芙?”中年主教疑惑地回过头。
年轻的修女红著脸,猫已经安稳地躺在她的怀里,只是她胸前的宽大白袍上,忽然多了几个脏兮兮的猫爪印。
“没、没事,杰文叔叔,咱们赶快走吧!”
躺在名叫贝芙的修女怀里,苏伦隨著埃文斯主教离开了这片区域,海风咸腥的气息淡去,四周逐渐喧闹起来,中年主教来到有轨列车的停靠站点,排在等车的人群身后。
人们对此似乎习以为常,热情地与中年主教打著招呼,討论著近期发生的事。
“主教,听说有一艘船撞上了港口,是真的吗?”
“他们会袭击特兰普斯吗?”
“的確有船只不慎撞上了港口,”中年主教露出温和的笑容,耐心解答著居民们的问题,“但那只是意外,他们会在港口休整一段时间,然后离开。”
很快,有轨电车驶来,人们止住了话头,依次上车。
窝在贝芙香香软软的腿上,苏伦的注意力却放在主教与居民们对话的內容上。
令他疑惑的是,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提到有关『能替换別人』的异常,甚至连戒严都没有,仿佛异常从未发生过,人们仍旧过著安稳日子。
看来异常对特兰普斯的影响不算大,埃文斯主教的说辞有些夸张了,但话又说回来,杰文·埃文斯是那种会夸大其词的人吗?
苏伦觉得不是,而且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给他一份有关异常的详尽资料,反而不断送来他所需要的异常封印物。
暮光教会在遮掩著什么。
或许是不希望『恶魔之心』號插手特兰普斯的事,与他此前的推测完全相反——特兰普斯並不指望著他去捕捞异常,而是希望『恶魔之心』號赶紧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让埃文斯主教帮忙將拋锚的船拽出来,顺便交易一批异常封印物离开,再度踏上开闢新航路的征程。
......
杰文·埃文斯並不知道躺在他侄女腿上的猫咪动了离开特兰普斯的念头,他在为特兰普斯的明天发愁。
若是真像苏伦所说的,莱曼·唐克斯早就死去了,那么只可能是在四年前『深井』暴动时。
那时挡在最前线的治安官都殉职了,其中也包括他的弟弟劳文·埃文斯,只留下他的侄女贝芙·埃文斯孤身一人。
没人知道『深井』暴动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那场异常造物的狂欢是如何结束的,当他赶到现场时,只有遍体鳞伤的莱曼·唐克斯倒在地上,抱著引爆器昏迷不醒——他炸毁了『深井』唯一的出入口。
所有人都以为特兰普斯即將沉没时,暮光仍旧照亮了特兰普斯的明天。
直到如今,特兰普斯仍旧安稳地行驶在海上,没有人再次踏入『深井』,也无人再得知神明的馈赠能延续到什么时候,按照最后一次勘测的结果——特兰普斯还能在海上航行两个世纪。
两个世纪足以让纽曼帝国放弃寻找特兰普斯,甚至足以让特兰普斯淡出世界的视野,隨后,特兰普斯会在燃料耗尽前,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靠岸扎根。
至少在『深井』暴动之前,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在『深井』暴动后的四年里,大家仍旧如此祈祷著。
他无法想像莱曼·唐克斯是由异常顶替的——而莱曼,又是『深井』暴动唯一的倖存者。
那特兰普斯究竟是如何完好地航行至今的?
或许,这一切都要由莱曼·唐克斯通过揭开背后的真相。
......
苏伦此刻正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他该如何从贝芙的房间里逃出去。
抵达暮光大教堂以后,他便被修女抱进她的房间里缠上绷带,安置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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