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指向杰文·埃文斯的猫咪鬍鬚开始朝暮光教堂的门口调转方向了,这意味著埃文斯主教可能已经准备去见莱曼·唐克斯...或者说,去抓捕顶替了他的异常。
难道就这么错过了?
正当他有些遗憾的时候,却瞧见修女朝臥室里走去,似乎是想换掉被他弄脏的衣服。
苏伦眼前一亮。
好机会,只要趁著她换衣服的时候离开教堂,就能凭藉鬍鬚的指引,跟上杰文·埃文斯。
说干就干,苏伦挣扎著起身,从书桌上一跃而下,溜到房门前,屏气凝神,呼唤著这副身躯的本能,隨后高高跃起,一举......额,没够著门把手,反倒是在空中胡乱挥舞刪除爪子的过程中,给木门来了几道清晰可见的抓痕。
落回地面,望著遥不可及的门把手,他下意识抬爪朝著...话说猫的太阳穴搁哪儿来著?
嘆了口气,他再度回到书桌上比划著名,但显然,即便是空中飞猫也无法跨越书桌与门把手的距离,苏伦下意识扫动著尾巴,企图通过尾巴给自己倒腾些好点子,却不小心扫到一旁的绷带。
绷带从书桌滚落下去,散落成一堆,准备给地面来个包扎...等等?
视线在散落一地的绷带与门把手上来回扫视片刻,他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有主意了!
......
贝芙走出臥室,她已经换了一套乾净的的修女服,正想著要不要给脏兮兮的猫洗个澡...至少把伤口以外的地方弄得乾净些。
然而房间里的一幕却令她呆住了。
房门已经不知何时被打开了,而绷带散落在地,一端绑在门把手上,而书桌上的猫咪已经没了踪跡,只留下地上凌乱庞杂的猫爪印。
她忽然冒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猫自己把门打开了!
从门上细长的挠痕来看,它似乎没能够到门把手,隨后通过把绷带打结,套到在门把手上,向后拉扯著打开的门。
这真是一只猫能做到的事情吗?
贝芙有些不可置信地拉开屋门,然而脏兮兮的脚印在教堂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作案痕跡』。
它的確不同寻常,寻找的路线完美避开了来往人群的视线,在无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溜出了教堂。
这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能做到的!
她抱回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
苏伦得庆幸门上装著不是拧动的圆形把手,不然即使他能通过绷带够到把手也拧不开。
刚刚的剧烈运动使得身上的绷带微微渗血,不过问题不大,能动就行,他也没指望这具脆弱的小身板能挺多长时间。
得赶紧追上渐行渐远的埃文斯主教。
凭藉著猫咪的敏捷,他穿梭在街道之间,很快就瞧见了白袍主教的影子,不紧不慢地吊在杰文·埃文斯身后。
即便凭藉著罗盘鬍鬚,但特兰普斯的建筑之间穿插著不少狭窄巷道,因此既要保持距离不被发现,又不能將人跟丟,这相当耗费体力,尤其是以幼年猫咪的形態。
恐怕多绕上几次路,他就跟不上埃文斯主教了。
因此,苏伦忽略了来自城邦本身的危险。
跳上建筑的窗沿,在他与一个提著手提箱的瘦削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警兆忽生,有什么玩意儿企图从背后袭击他!
儘管第一时间窜下窗沿,朝一旁杂货箱子的缝隙钻去,但他还是被人揪住后脖颈,径直提溜起来,隨后被抡起,摔在墙上,他感觉自己这一刻摔成了猫饼,眼前一黑险些掉线。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人『咔噠』一声打开手提箱,將近乎昏厥的猫塞了进去,整套动作精准且狠辣。
合上手提箱的力道差点夹断苏伦的爪子,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將爪子缩了回去。
黑暗徒然降临在狭小的手提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