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心思縝密,一个是自来熟络,双方目的又是趋同,合作意向很快敲定。
武鸣只与祖阳定了双方的分润方式,满足了祖阳的几个要求,至於合作细节,后面会由武家管事与祖家慢慢详谈,武鸣没那么多耐性。
他的目的只是要把田地重新开垦,顺便再与祖家建立起了联繫。
祖家要组织流民劳力替武家耕田十顷,约定武家地块收成按廿之三成向祖阳付酬。武家地块的种子武家自出,祖家地块的种子可以向武家来买。
武家有耕牛十头可借祖阳使用,祖阳想去马市买耕牛武家也有关係可帮忙操持,不过买卖、借用之时需要付给武家一些佣金和草料钱。
谈到这里,事便算定了。
合作便是这样,双方都要觉得占到了对方便宜,也都要觉得自己吃了点亏,这样合作才能稳妥且长久。
谈妥了这番事,双方都很高兴。武家管事带了酒水饮器,婉儿侍候著斟酒,三人相对共饮。
这年头的浊酒度数很低,祖阳只觉得口感像是醪糟,並没有多少酒水的辛辣。一连喝了三杯多生津解渴,祖阳完全没有感觉,倒是婉儿颇有些担心,小声劝了两句。
隨后,心情不错的武鸣又是兴致高涨,力邀李釗、祖阳去洛水畔走走。
祖阳嘴角抽了抽,无奈踏过刚刚才割了草的地头跟隨而行,忍著脚掌时不时被草茬刺出的疼痛,脸上还得装作浑若无事。
鞋履被磨破了,这在士族当中还是蛮丟人的。自己还是要脸之人,况且没必要让婉儿遭人白眼。
忍了吧……
纶巾飞扬、衣袂飘飘,武鸣当先而行,口中还高声吟著曹子建的《洛神赋》,尽显魏晋风流。
祖阳则跟在后面,伴著阵阵割草声嘴角带著笑容,两个字母组成的名词简称正在他心头疯狂翻滚。
可能是祖阳不自矜的態度,也可能是他谦逊不质疑的姿態,让武鸣对祖阳很有好感,虽然才刚刚认识却愈发觉得彼此投缘。行走间,武鸣主动与祖阳论及了各自生平经歷。
当得知祖阳父母於三年前先后过世,武鸣不禁大感有缘,嘖嘖连连。
“贤弟,你我何其相似也。三年前,我亦丧父丁忧。想当年,我就在此处率兵力战张方,只杀得血溅三丈,叛军胆寒,长沙王视我为干城。可孝道为大,我只能舍了官职。
“唉,若非父丧丁忧,我又岂容乱贼猖狂,害了长沙王性命?贤弟,你该懂我的……”
我懂你xxxx!
祖阳头疼,脚也疼,脑子里不断算计著怎么把这自来熟的话癆送走。可谁知武鸣谈兴竟是越来越浓。他先是感慨了同病相怜,隨后又开始分析自己与祖阳的不同。
不似祖阳的父母双亡,武鸣的母亲和妹妹尚在常山国老家,迄今已三年未见。他转身、负手,面对著汤汤洛水感慨:“我为人至孝,此生仅感佩王元公臥冰求鲤。我是一直想把家人接到洛阳常住,骨肉团聚岂不美哉?
“可惜,吾妹始终不允,反倒一直催促我儘快返回常山。
“呵,不住在这天下首善之处,反令母亲留在常山那穷乡僻壤?唉,寒了我这一番拳拳孝心吶。”
你丫个极品二百五!
祖阳心底衷心讚美著,嘴里恭维道:“武兄至孝之人,足以感动大晋。令妹不解兄长苦心,只顾乡土,妇人之见也。”
一番话,让武鸣更加觉得体己,大生知己之意,愈发觉得与祖阳相见恨晚。
一旁的李釗则始终沉默寡言,只是隨行倾听。武鸣聊了好一会儿,猛回头时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好友在,赶忙也拉来介绍。武鸣口才便给,將李釗家世介绍得似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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