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然,穷途之人。
司马珩闻言心底瞭然,这事確实没出乎他的预料。李釗要嫁妹求援兵,这事已不新奇。
不过,平日里谁都没將这事当真,因为谁也求不来援兵,故而也就没人当李釗说的是真心话,无非看著他上躥下跳图个戏謔而已。
可这次,竟真有人敢去接了这张悬赏?李釗还真打算兑现?
虽然有所预料,可司马珩仍然兴奋了起来,他本就热衷博戏,对这种赌斗一事最感兴趣。
况且,这番赌斗並非只是钱財博戏,赌的乃是往寧州绝境援兵,士族嫡女、一方刺史的姻缘。
何其有趣?
他拍了拍桌案,忍不住赞道:“好!世康兄好气魄,男儿在世当如此也。哈哈哈,此事有趣有趣得紧,寡人便一起来看看,为世康兄做个见证!”
武鸣在旁边愣了好一会儿,隨后方才哈哈一笑,赶忙隨声附和。温婉侍女奉上烹好的茶汤,三人对饮,又是一片宾主尽欢。
过午用过了茶点后,两人方才出得王府。
武鸣一路忍得辛苦,確认並无旁人在场后他连忙对李釗低声问道:“何故改了说辞?”
“我家拿不出那么多钱帛,若空言戏语,常山王必定不信。”李釗攥著腰间玉佩,拇指用力摩挲著,挤出笑来道:“我家,只有妹妹可嫁了……
“还是要谢子庄兄,此番又是帮了我一件大忙。釗,无以为报。”
武鸣摆了摆手,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可万一祖生当真为你求来了援兵?”
“那我就当真会把妹妹嫁给他。”李釗吐了口气,说得斩钉截铁。
你问过人家,可愿意娶你妹妹么?
武鸣心中疯狂腹誹,但到底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他虽然喜欢夸张其词,但什么適合说,什么不適合说心底自有一桿秤在。没必要平白开罪好友。
转念一想,祖阳虽然干才,可到底是偏房子弟……没准还真会成就一段好姻缘?
两人解决了这番事情,便计划分开。李釗还需安排人代祖阳去荀府下一份拜帖,毕竟祖阳除了一个小婢女再无贴身使唤。但这事不急,祖阳交代过,要傍晚时办。
路上,他们耳畔已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听到信后,两人难免对视一眼,都感慨祖阳的动作够快。
“交州刺史吾彦遣使者来洛阳,为其幼女求太子妃。”
津阳门大街西侧,李釗、武鸣两人身后东北方的一座宅邸里。
有管事正在向荀崧做著稟报:“郎君,此事今日不知怎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简直无人不知。
“只说那吾家女天生丽质、蕙质兰心,东南夷人望见俱都惊为天人,號称什么『五千年未有之美人』。吾刺史此番秘密遣使来京,就是为其来求太子妃的。”
荀崧今年已过不惑,丰神玉朗、气態不俗。他著青色宽博衫子,端坐在胡凳之上捋著鬍鬚,有些奇怪道:
“此事颇为蹊蹺,吾士则其人端厚谨慎,早年灭吴时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真有其事,又怎会闹得满城风雨?”
皇帝司马炽刚刚登基不久,是飞马夺得的皇位,此时更是在亲政爭权,与惠皇后羊献容、东海王司马越关係都有裂痕。
为了稳固地位,他早早立了太子,只是这太子並非亲生,乃是过继的豫章王司马銓,是清河康王司马遐的第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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