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生,你当真想要这中尉之职?”
司马珩诧异再问,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此次前来其实对祖阳算是备足了诚意,想要徵辟祖阳就任的乃是中郎一职。
王国官大多没什么实权,大晋对封王讲究的是“仅食租税、不治吏民”,类似常山这等小国大多“法同郡县”。
財政、治民的权柄都在內史手里,职同刺史,官员委任也都是由朝廷直接委任,没有国王说话的资格。
相比诸王可徵辟的其他官职,这中郎却难得有些实权,掌控王府车、骑、门户,常山王的护卫其实都在其下。最重要的它还是幕府一员,乃是王国官中的要职。
这已是司马珩能想到最清贵且有分量的招揽了。
可谁能想到,祖阳既没有推拒徵辟,却也没有考虑这个中郎,竟是主动向司马珩求了中尉。
这中尉可不同於其他官佐,这是王国三卿之一,且是必须要去就国的。
常山乃是小国,破格擢拔祖阳他也不怕非议。可祖阳若去就国,他聘请祖阳为官的意义何在?
司马珩十指交叉,好心劝解道:“祖生,怕你有所不知。孤那常山国自先帝时便遭兵燹,半年前曾有人报来,王国军帐下步骑已不满百,弓马更无完璧……”
祖阳垂眸拨弄著茶筅,看沫餑、豆蔻等物在碗里浮沉。院外秋蝉声嘶力竭,倒衬得心里愈发寧静。
司马珩说的这些事他自然都知道,可这才正是他选择中尉一职的原因。否则他大可以熬到明年冠礼后先举孝廉,再按部就班定品、寻个机会外放,何必走他司马珩的门路?
求的无非是个剑走偏锋,且必须要快!
当然,现在话却不能这般说。
祖阳笑著问道:“大王前番问我,是否还有庙堂之策,想来是想谋个出镇?”
司马珩倒是不避讳,端著茶碗呷了一口:“琅琊王与太傅、陛下都不同支,比孤还小了一辈,无非是走了裴妃的门路竟然能出镇扬州。甚至都督江南诸军事……”
凭什么?
司马珩將要到嘴边的三个字咽了回去,又呷了一口茶。这半年多时间里他確实是在洛阳做了閒散王爷,可不意味著他不想谋个好位置。他与当今陛下更加亲厚,他的位置乃是族兄司马乂拿命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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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琅琊王、高密王、南阳王都能领兵出镇一方,他凭什么不能?这群人背后有太傅司马越,可他背后有当今皇帝啊!
皇帝既然要和太傅爭权,岂不正是他踏足政局,弄浪朝堂的好时机?
祖阳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既如此,大王可有想要谋划的地方?”
秦、雍、梁、益四州现在是南阳王的地盘,荆襄之地是高密王的镇所,北方他是不会去趟浑水的,更南的交、广等地太过荒蛮……
想来想去也就青徐之地颇为富庶,况且也是八大督区之一,虽然有个叫王弥的带著流民闹事,可连汲桑都败了,想必这等小贼早晚也能平掉。
思考了这些后,司马珩乾脆直言不讳:“孤有意谋镇青徐。”
祖阳为他分析道:“青州乃是要地,苟晞大军距离此处不远,王弥尚未平定。此番,苟晞立下大功,相邻的青、兗二州军事怕是要落在这位苟道將手里,以酬其功,大王怕是爭不过的。”
司马珩闻言点点头,脸色略有些不好看。
祖阳继续道:“这徐州原本是琅琊王所镇,此番琅琊王南下扬州,倒是有了出缺。可若是大王想爭,却有何优势可言?中山王、汝南王、扶风王等资歷可是要比大王更高,大王可有必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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