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惨叫一声,腿骨应声而断,整个人向前扑倒,抱著断腿在地上痛苦哀嚎。
从李铁柱出手,到五名凶悍的马匪两死、两重伤、一昏迷。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乾脆利落!狠辣无情!
现场,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个傲然挺立的身影。
寒风吹动他的衣角,他却如山岳般沉稳。
窝棚里,老孙头(老人)张大了嘴巴,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茫然。
石头忘记了哭泣,睁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李铁柱。
那两个妇女死死捂著嘴,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小翠缓缓放下手,看著李铁柱的背影,眼神复杂。
有震惊,有后怕,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
林晚晚偷偷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小嘴张成了o型。
林清玄教授扶了扶眼镜,喃喃自语:“李副科长,这……这简直是……万人敌啊……”
“厉害……真是厉害……”
老周长长舒了一口气,放在枪套上的手终於鬆开,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李铁柱走到那个断腿哀嚎的马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那马匪嚇得魂飞魄散,顾不上腿疼,挣扎著想要磕头:
“好汉饶命!爷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李铁柱面无表情,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將他彻底制住。
然后对老周道:“找根绳子,把这两个活口捆结实了。”
“哎!好!好!”
老周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从卡车工具箱里翻出麻绳。
手脚麻利地將昏死的络腮鬍和断腿马匪捆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的猪玀。
直到此时,老孙头才仿佛终於从一场离奇的梦境中醒来。
他挣扎著爬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李铁柱面前。
扑通一声再次跪倒,但这次不再是绝望的哀求,而是充满了激动和敬畏:
“天神!您是天神下凡啊!额……额有眼无珠!竟敢怀疑天神!额该死!额该死!”
他竟要抬手抽自己耳光。
李铁柱伸手拦住他:“老人家,起来。我们不是天神,是党派来的干部,专门收拾这些祸害的。”
“党……干部……”
老孙头喃喃重复著,老泪再次涌出,但这次却是滚烫的、充满希望的泪水。
“石头!石头他娘!快!快把咱家那点白面拿出来!给天神……不,给领导们烙饼!”
“把炕烧热乎点!把藏著的那点红拿出来沏水!快啊!”
窝棚里的妇女也反应过来,慌忙应声。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恐惧和麻木之外的神情——那是近乎虔诚的感激和热情。
“领导!同志们!快!快进屋里暖和暖和!”
老孙头热情地拉著李铁柱,又招呼苏晓梅等人。
“外面冷,屋里头好歹能避风!”
李铁柱这次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眾人跟著老孙头走进最大的那间窝棚。
窝棚低矮昏暗,空气中瀰漫著尘土、乾草和贫瘠的味道。
但此刻,却因为主人那份卑微却真挚的热情,而显得有了几分暖意。
名叫石头娘的女人手忙脚乱地往那个小小的土灶眼里添著柴火。
另一个妇女则从一个极其隱蔽的墙洞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小半碗掺著麩皮的白面,又拿出一个更小的纸包,里面是一点点泛黄的红。
她们显然打算拿出这个家最珍贵的东西来招待贵客。
苏晓梅看得心酸,连忙上前拦住:“大嫂,別忙了,这些你们留著给孩子吃。”
林晚晚也赶紧从隨身带著的挎包里,掏出几个杂麵馒头:“我们带了乾粮,热一下就行。”
老孙头搓著手,很是过意不去:“这……这怎么行……领导们是贵人,还救了额们的命……”
“老乡们,你们不容易,东西我们心领了。”
李铁柱对老周道:“去车上,隨便拿袋狼肉乾拿下来,分给老乡们。”
老周应声而去,从卡车驾驶室后座拖下来一个沉甸甸的麻袋。
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登登全是暗红色的、风乾了的狼肉条。
“这……这是……”
老孙头和窝棚里的女人孩子看到那一大袋肉乾,眼睛都直了。
对於常年不见荤腥、甚至经常吃不饱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衝击。
“拿著,给孩子和老人补补身子。”
李铁柱语气平淡。
老孙头的嘴唇哆嗦著,看著那满满一袋肉乾,眼泪又下来了。
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不住磕头:“恩人!大恩人啊!额……额替全家谢谢您!谢谢领导!”
石头和那两个妇女也跟著跪下磕头,感激涕零。
苏晓梅和林晚晚赶忙將他们扶起来。
眾人围坐在渐渐暖和起来的土炕边,就著热水,吃著简单的乾粮和烤热的狼肉乾。
老孙头一家人则捧著分到的狼肉乾,吃得小心翼翼,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肴。
“肉……肉……”
石头啃著肉乾,脸上终於露出了属於他这个年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