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面无表情地將两具尸体拖到棚子最阴暗的角落,用几块破毡布盖住。
然后,他將目光投向了那几箱黄澄澄的子弹和用油纸包裹的炸药块。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瞬间成型。
他先是快速搜颳了这几口箱子,將一些零散的金银首饰、怀表等值钱的小玩意儿塞进自己的背包。
这些都是土匪抢掠来的民脂民膏,必须带走,以后说不定能物归原主。
然后,他拿出自己带来的那包土製炸药,又从箱子里拿了几块威力更大的块状炸药。
用匕首在油纸上划开小口,將几根从死匪身上搜刮来的长导火索,和自己带来的短导火索巧妙地连接在一起。
形成一个简单的延时引爆装置。
他將这捆“大傢伙”塞进一个装满子弹的木箱底部,又用更多的子弹和几块炸药將其掩埋。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检查了导火索的长度和燃烧速度,估算了一下时间。
……
“呼——”
深吸一口气,李铁柱划著名一根火柴,微弱的火光映照在他冰冷而专注的脸上。
隨即,点燃了导火索。
“呲——”
导火索冒著细小的火星,不快不慢地燃烧起来,发出微弱的声响。
李铁柱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如一阵轻烟,迅速离开了这个死亡陷阱。
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朝著与匪巢入口相反方向的、靠近后山崖壁的一处高耸的岩石堆快速攀去。
那里地势险要,视野开阔,是绝佳的狙击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匪巢里,那巴所在的最大的窝棚里依旧传出划拳喝酒的喧囂。
巡逻的土匪依旧懒散地抱怨著天气。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没有人发现,死神已经悄然点燃了引线。
李铁柱已经攀上了那处岩石堆的顶端,如同一尊融入黑夜的雕塑,俯瞰著下方整个匪巢。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下方土匪的笑骂声。
他从背后抽出一支保养得相当不错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检查了一下弹药。
然后冷静地架在岩石上,拉开枪栓,子弹上膛。
冰冷的枪托抵在肩上,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平缓,整个人与枪、与岩石、与黑夜融为一体。
导火索,在黑暗中无声地燃烧著……
终於——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徵兆地从军火库的方向猛然炸开!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戈壁滩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巨大的火球如同地狱中挣脱束缚的恶龙,冲天而起!
將半个夜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军火库那简陋的木棚被瞬间撕成碎片,无数燃烧的木块、毡布、碎石,夹杂著灼热的气浪,向四面八方疯狂席捲!
紧接著,是更加密集、更加恐怖的连锁爆炸!
“轰!轰!轰!”
被引爆的炸药,瞬间引爆了整箱整箱的子弹!
“噼里啪啦!噠噠噠噠!”
无数子弹在烈火中被引爆,如同上万挺机枪在同时扫射!
灼热的弹头四处乱飞,发出尖锐的呼啸,將周围的一切都打得千疮百孔!
旁边堆放的財物箱子被炸得粉碎,金银首饰、布匹粮食被炸得漫天飞舞,又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地震了?!”
“敌袭!是敌袭!!”
“军火库!是军火库炸了!我的天爷啊!”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匪巢彻底炸开了锅!
土匪们从睡梦中惊醒,或者从酒桌旁跳起,惊慌失措地衝出窝棚。
他们有的光著膀子,有的提著裤子,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恐惧。
像是一群被捣了窝的马蜂,乱鬨鬨地四处乱窜。
有人下意识地想跑去救火,抢救那些宝贵的物资和抢来的財物。
但军火库持续的爆炸和横飞的流弹,织成了一道死亡屏障,將试图靠近的人又逼了回去。
马厩受惊的马匹嘶鸣著,拼命挣扎,踢打著围栏,加剧了混乱。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
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土匪挥舞著手枪,声嘶力竭地试图弹压混乱,
“不是大军打来了!是意外!肯定是哪个瘪犊子不小心点著了火药!”
他的喊声在巨大的混乱和恐慌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砰!”
一声清脆而独特的枪响,压过了嘈杂的喧囂,从远处黑暗的山崖方向传来!
那名正在叫嚷的小头目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眉心瞬间多了一个血洞,后脑勺炸开一团红白之物!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愕与恐惧之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有冷枪!”
“狙击手!山崖上有狙击手!”
附近的土匪嚇得魂飞魄散,惊叫著趴倒在地,或者慌忙寻找掩体。
这一枪,彻底击碎了“意外”的可能性!
敌人就在外面!而且枪法如神!
恐慌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一个刚刚操起一挺轻机枪、试图寻找射击目標的土匪机枪手,应声而倒。
胸口爆开一团血,机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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