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院瀰漫著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息。何大清蜡黄的脸陷在枕头里，鼻孔插著氧气管，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那条被厚厚纱布包裹的残肢根部，隱隱渗出的淡红血色，像死神无声的倒计时。傻柱如同石雕般守在床边，布满血丝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父亲的脸，手里攥著的毛巾已被汗水浸透又捏得冰冷。李明送来的骨头汤在搪瓷缸里早已没了热气。

“柱子哥，换我守会儿，你去食堂打点热乎的。”李明拎著新打来的小米粥和馒头走进病房，声音刻意放轻。

傻柱像是没听见，直到李明把温热的小米粥塞到他手里，才机械地转了下眼珠。他看著李明沉静的脸，乾裂的嘴唇动了动，嘶哑道：“明子…我怕…我怕爹撑不过…”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带著浓重的鼻音。

“撑得住！”李明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何大清床头柜上那瓶所剩无几的盘尼西林药液，“陈部长特批的药，管够！何叔的命硬著呢！阎王殿的门槛都踹开了，还能在门口栽跟头？你信不信，等何叔醒了，头一个就得骂你怂包软蛋！” 他故意用话激傻柱。

傻柱愣了一下，想起父亲往日倔强的模样，一股狠劲儿猛地顶了上来，他狠狠咬了口冰冷的馒头，就著小米粥往下咽，眼神重新变得凶狠：“对！爹骂得对！我特么不能怂！我等著他好了，亲手收拾那些王八蛋！” 他把剩下的粥一股脑倒进嘴里，抹了把嘴，“我守著！你忙你的去！院里有事！”

李明点点头，不再多言。信任，在这生死边缘，比任何话语都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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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废弃零件堆放处，成了李明每日雷打不动的“练功场”。天蒙蒙亮，刺骨的寒风卷著煤灰在堆积如山的废铁间呼啸穿梭。

【叮！今日匿名签到地点：红星轧钢厂废弃零件堆放处。】

【签到成功！获得：八极拳技能碎片（2/5）】

【当前进度：2/5。集齐可解锁八极拳（初级）。】

一股更清晰、更强烈的身体记忆涌入脑海！这一次，是八极拳核心的“顶劲与“沉坠劲”！如何將脚跟如树根般扎入大地，如何將尾椎骨如秤砣般下坠，如何將脊椎如大龙般节节贯通，最终將这股沉坠之力通过肩、肘、拳，如同攻城槌般爆发出去！招式——“降龙！

李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直灌肺腑。他双脚不丁不八站定，膝盖微屈，重心下沉，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如同山岳般凝重。他意念凝聚，感受著腰胯的拧转，脊柱的拉伸，力量自脚底涌泉升起，沿著大腿、腰脊、肩胛骨一路向上传递、凝聚！

“哼！”一声短促如雷的鼻音炸响！右臂屈肘，如同巨斧开山，自斜上方狠狠向下劈砸！动作看似简单，却带著一股刚猛暴烈、摧枯拉朽的惨烈气势！目標是身前一根半埋土中、碗口粗的废弃生铁轴！

“砰——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铁锈和尘土飞溅！

那根沉重的生铁轴竟被这一肘劈得从中间崩裂开一道深深的豁口！豁口边缘扭曲翻卷，露出里面灰白色的金属断茬！巨大的反震力让李明整条右臂瞬间酸麻，骨头都仿佛在呻吟，但他眼中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成了！这就是八极的顶劲！沉坠劲！纯粹的筋骨之力，血肉之躯的极限爆发！他甩了甩髮麻的手臂，看著那铁轴上的豁口，胸腔里激盪著一股原始而强悍的力量感。他不再停留，快速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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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低压並未因聋老太太被抓而缓解。后院聋老太太屋门上的封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两个红袖章抱著冰冷的步枪，眼神锐利地扫视著每一个靠近的人。中院易家大门紧闭，如同坟墓。但压抑之下，暗流汹涌。

深夜，轧钢厂家属区边缘一间低矮的平房里。窗户被厚厚的被堵死，桌上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郭大撇子、马华，还有另外两个易中海的心腹徒弟（五级锻工刘铁锤、四级电工孙猴子），围著一个愁容满面、眼睛红肿的中年女人——正是一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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