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易家那婆娘，”李明指向后院，“是她放的火，被我制服了，生死不知，也送医院，不能让她死了！”

张副局长看著后院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易家耳房，又看看中院贾张氏的尸体和地上的弹壳，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李明同志，你又立了大功！救了整个院子！快！救护车！先送李明同志去医院处理伤口！”

“等等！”李明强撑著，走到被干警控制住、瘫软在地、嚇得屎尿齐流的贾张氏尸体旁（虽然死了，但她的证词指向了马华）。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贾张氏那只枯瘦的手——在她紧攥的手心里，似乎死死捏著什么东西！

李明蹲下身，不顾血污，用力掰开贾张氏僵硬的手指。一枚小小的、黄铜打造的、造型奇特的钥匙掉了出来！钥匙柄上，刻著一个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標记——一只展翅欲飞、眼神锐利的鹰头！

鹰！鹰巢？！

李明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拿起钥匙，递给张副局长：“张局！这个！贾张氏死前攥著的！钥匙柄上有鹰头標记！很可能跟『雪梟』的老巢有关！”

张副局长接过钥匙，看著那栩栩如生的鹰头標记，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鹰巢？！好！太好了！李明同志！你真是福將！这很可能是突破『雪梟』组织的关键线索！”

李明看著那枚小小的黄铜鹰头钥匙，又望向被押上警车、如同死狗般的马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鹰巢…终於露出冰山一角了！这场持续了太久的暗战，终於要迎来最终的清算！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李明！”张副局长和旁边的干警连忙扶住他。

“快！送医院！”

救护车的鸣笛声再次响起，载著失血过多的李明和昏迷不醒的一大妈，呼啸著驶离了这片被血与火洗礼过的四合院。后院易家的残火在消防水龙的衝击下渐渐熄灭，只留下焦黑的断壁残垣和刺鼻的烟味。中院贾张氏的尸体被白布盖上，那滩暗红的血跡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刺目。

四合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邻居们惊魂未定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著，看向彼此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和猜疑。刘海中指挥著人清理现场，脸上再也没有了当管院大爷的得意，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惶恐。秦淮茹搂著嚇坏了的槐和小当，眼神空洞地望著贾张氏尸体上的白布，不知是悲是惧。

阎埠贵缩在自己屋里，门閂得死死的，听著外面的动静，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裤襠早已湿透。他知道，自己完了。李明饶不了他，公安也饶不了他。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了那五块钱和一罐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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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灯光惨白刺眼。

马华被固定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右手腕打著厚厚的石膏，脸色灰败，眼神涣散。胸口的剧痛和手腕粉碎性骨折的痛苦折磨著他，但更让他恐惧的是对面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市局审讯专家，老刑侦“铁面”老周。

“马华，『雪梟』是谁？你的上线是谁？『鹰巢』在哪里？”老周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凿子，一下下敲打著马华脆弱的神经。桌上，放著那枚黄铜鹰头钥匙的照片，还有从贾张氏手里取下的钥匙实物。

马华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什么『雪梟』…钥匙…是…是贾张氏捡的…跟我没关係…”

“捡的？”老周冷笑一声，拿起一沓照片摔在桌上。照片上是马华和贾张氏在轧钢厂食堂角落鬼祟交谈的画面；是马华深夜溜进易家的背影；还有澡堂外，他和贾张氏前后脚离开的监控截图！“马华！贾张氏死前指认了你！李明同志亲眼看到你开枪杀人！你传递纸条，指使纵火，杀人灭口！证据確凿！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马华看著那些铁证，心理防线开始崩溃，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老周趁热打铁，拿起那把鹰头钥匙，声音带著压迫：“这钥匙，是开启『鹰巢』的信物吧？『雪梟』给你的？还是你从聋婆子或者易中海那里弄来的？说出来！戴罪立功！否则，就等著给『雪梟』陪葬吧！”

“鹰巢…鹰巢…”马华眼神剧烈闪烁，似乎在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间挣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病態的狂热和绝望的疯狂：“你们…你们找不到『鹰巢』的！『老鹰』…『老鹰』无处不在！他…他就在你们身边！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们…你们也活不了！『老鹰』会给我报仇！把你们…都烧成灰！烧成灰！哈哈哈哈！”

他如同迴光返照般疯狂大笑起来，笑声悽厉癲狂，在审讯室里迴荡，充满了怨毒和诅咒！

老周眉头紧锁。马华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但“老鹰”这个称呼和他那句“就在你们身边”，却透露出极其危险的信息！这个“雪梟”组织的头目，隱藏得比想像中更深！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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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医院，特护病房。

李明左臂缠著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陈明礼副部长和张副局长坐在床边，脸色凝重。

“马华疯了。”张副局长沉声道，“审讯陷入僵局。他只反覆嘶吼『老鹰会报仇』、『把你们都烧成灰』，还有一句…『他就在你们身边』！”

“就在我们身边？”陈明礼眼神一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膝盖，“这个『老鹰』，看来是个极其善於偽装、隱藏极深的傢伙。很可能就在轧钢厂，甚至…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李明靠在床头，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接触过的人。从厂领导到普通工人，从四合院邻居到街道干部…“老鹰”会是谁？他拿起床头柜上那枚黄铜鹰头钥匙的拓印图，仔细端详著。钥匙的造型古朴，鹰头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神锐利，带著一种俯瞰眾生的冷漠。这不像现代工艺，更像是…旧时代的物件。

“陈部长，张局，”李明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把钥匙…能不能请博物馆或者懂古物的专家看看？我感觉…这鹰头的风格，有点像…清末民初，某些王府或者大宅门里用的密库钥匙的制式？”

陈明礼和张副局长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亮光！这確实是个新思路！

“好！我立刻安排！”张副局长站起身，“李明同志，你好好养伤。『老鹰』和『鹰巢』，交给我们！这次，一定要把这条毒蛇连根拔起！”

两人离开后，病房安静下来。李明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感受著左臂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马华的疯狂诅咒犹在耳边——“他就在你们身边”…一股无形的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老鹰”…你到底是谁？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