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八的雪下得邪性，鹅毛大雪里夹著冰粒子，打在四合院的青砖上沙沙作响。何雨柱蹲在轧钢厂食堂后厨的煤炉子前，拿火钳子拨弄著炭火，火星子噼啪爆开，映得他眉间那道疤格外显眼。

“师父，保卫科陈科长找您。“马华撩开门帘，带进一股子寒气。

何雨柱头也不抬：“让他等著，我这锅高汤离不了人。“手里长柄勺在铁锅里划著名圈，清亮的汤麵上浮著几只油星子，被他一点点撇净。

陈明礼裹著军大衣进来，鼻头冻得通红：“何师傅，李技术员让您去趟废料库。“他说话时眼睛瞟向墙角，那儿堆著七八个铝製饭盒，最上头那个印著红双喜。

“他小子胳膊好了？“何雨柱啪地盖上锅盖，油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昨儿换药时候还渗血呢。“

“能抡拳了。“陈明礼压低声音，食指在案板上画了个鹰头形状。何雨柱瞳孔一缩，抄起枣木擀麵杖插在后腰，扭头冲马华喊：“看著火，鸡汤撇够三遍才能下豆腐。“

轧钢厂西北角的废料库常年锁著三道铁门，今天却大敞著。李明单手持枪站在一堆生锈的齿轮旁，左臂吊著绷带，军袄肩头结著冰碴子。见何雨柱来了，他用脚踢开个铁皮箱，里头躺著个奇形怪状的青铜构件，表面刻著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

“昨儿夜里有人动过这箱子。“李明拿枪管挑开构件底部的暗格，露出半张烧焦的纸片，“认得这字不？“

何雨柱凑近闻了闻：“槐树蜜掺硃砂，聋老太太配毒的老方子。“他突然抓住李明手腕，“这齿轮缺个齿，跟黄铜钥匙的凹槽对得上！“

话音未落，厂区喇叭突然刺啦作响，秦淮茹带著哭腔的声音炸响在风雪里：“柱子！许大茂把你爸堵在荣宝斋了！“紧接著就是一阵杂音，像是话筒被人抢夺的动静。

李明脸色骤变，抓起齿轮就往南锣鼓巷跑。何雨柱却转身冲向食堂，从蒸笼底下抽出把三棱刮刀。陈明礼在厂门口拦住他：“周秉义在当铺设了套，你得等......“

“等我爹叫人弄死？“何雨柱一擀麵杖砸在警卫室玻璃上，碎碴子溅了满脸，“秦淮茹要少根头髮，我活剐了你们这帮穿官衣的！“

南锣鼓巷的荣宝斋早成了废品站，紫檀木柜檯斜在雪地里，上头用红油漆刷著“破四旧“三个大字。何大清被捆在柜檯腿上，裤让雪水浸得发黑。许大茂缩在屋檐下跺脚，自行车后座绑著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爹！“何雨柱刚要衝过去，李明猛地把他扑倒在雪堆里。砰！柜檯后的砖墙炸开个枪眼，青烟混著硫磺味飘出来。

许大茂嚇得尿了裤子，指著麻袋结结巴巴：“周、周主任让我送这个来换匯票......“麻袋突然剧烈扭动，传出呜呜的哭声——是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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