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眼珠子都红了。他抓起冻成冰棍的带鱼甩向枪响处,趁对方躲闪的空当,枣木擀麵杖抡圆了砸向紫檀柜檯。“咔嚓“一声,暗格弹开,露出本蓝皮帐册。李明同时甩出齿轮,不偏不倚卡进柜檯底座的机关孔。
雪幕里突然窜出三条黑影,领头的手腕上鹰头刺青若隱若现。何雨柱三棱刮刀划开最先扑来之人的袄,里头竟露出日军制式的牛皮枪套。张彩凤!这娘们儿右手使匕首,左手却总往腰间摸,准是藏了毒粉。
“柱子当心!“何大清突然挣断绳子,老迈的身子炮弹般撞向女特务。槐粉簌簌飘落,老头顿时满脸紫胀,却死死咬住对方持刀的手腕。何雨柱趁机一擀麵杖敲在张彩凤太阳穴上,脑壳碎裂声混著风雪格外瘮人。
李明那边更凶险。他单手使八极拳的顶心肘,把个壮汉胸骨砸得凹陷,自己左臂伤口也崩裂了。最后那个敌特突然掏出手雷,狞笑著拉环——许大茂不知哪来的勇气,自行车横著甩过去,正好把人砸进废品堆。爆炸声震得雪松上的冰凌簌簌直落。
硝烟散尽时,陈明礼才带著保卫科的人赶到。秦淮茹从麻袋里爬出来,嘴唇冻得乌青,手里却紧攥著半张香港匯票。何雨柱抱起口吐白沫的父亲,发现老头指甲缝里嵌著片带血的鹰羽。
“初七...子时...“何大清突然睁眼,枯手抓住儿子衣领,“当铺火...是烧...帐本...“头一歪再没动静。秦淮茹突然尖叫——老头后心扎著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尾雕著朵槐。
雪越下越大,废品站的火焰却被某种化学药剂催得躥起丈高。火舌舔舐间,蓝皮帐册上的字跡渐渐显现:七月初七丑时三刻,炎黄之刃淬火日。
李明从废墟里扒出个铁盒,里头整齐码著十二个小瓷瓶,標籤都是不同年份的“槐蜜“。何雨柱把父亲遗体轻轻放平,转身一拳砸在许大茂鼻樑上:“你他妈早知道周秉义是特务!“
许大茂满脸是血地滚在雪地里:“我真不知道!他就说用秦淮茹换匯票能去香港......“话没说完突然抽搐,嘴角冒出带著槐香味的白沫。陈明礼掰开他嘴巴,舌根下赫然有个芝麻大的毒囊残渣。
“灭口。“李明擦著枪,眼神比冰还冷,“周秉义这老狐狸。“
秦淮茹突然扑到许大茂身上翻找,从他鞋夹层里抽出张照片。泛黄的照片上,年轻时的聋老太太穿著协和护士服,身旁站著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竟是年轻三十岁的周秉义!照片背面用钢笔写著“雪梟小组,昭和二十年立“。
“五九年车间大火...“秦淮茹浑身发抖,“是这俩畜生往通风管灌的毒气!我男人...我男人是活活憋死的啊!“她哭嚎著把照片按在胸口,雪地上洇开一片泪痕。
何雨柱默默解下围裙盖在父亲脸上,转头看向火光中的紫檀柜檯。黄铜钥匙在烈焰中渐渐变形,柜门却“咔嗒“弹开,露出整整齐齐十二本帐册,最上头那本封皮上烫著金漆的鹰徽。
“每月初七送蜜...“李明翻著帐册突然顿住,“老天!他们用轧钢厂的特种合金车床,在给境外加工核部件!“
陈明礼立刻掏信號枪向天发射,红色烟在雪夜炸开。全城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周秉义此刻正坐在老干部活动中心的暖炉旁,往香港寄出的贺年卡里夹著张微型胶片,落款处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