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进入一个新的假设。”
“也许,在宇宙中的文明,不但出现的数量少,而且这些文明的存续时间也不长,因此,他们的可探视窗口既少又短。”
“我们可以假设,一个正在银河系中扩张的文明,可能会將一颗恆星的大部分能量用於建造一个巨大的信標灯,其信號甚至可以穿越星系团被接收到 —— 毕竟,它们可能拥有数百万颗恆星,至少有数千年的时间来建造这样的信標灯。”
“然而,一个类似於地球的文明,或者比地球稍先进一点的文明,如果在公元 297 年灭绝,那么它们的无线电广播可能只持续了 500 年。”
“但如果它们自己的广播也只持续了 500 年,而且即使在信號最强的时候,也只能被 1000 光年范围內的『复製品』接收到。”
“那么在过去几十亿年里,银河系中可能已经出现了多达一百万这样的文明,而通常同一时间存在的文明可能只有一两个,且散布在整个银河系中 —— 而非仅仅在 1000 光年半径的小范围內(在这个范围內,甚至不到银河系恆星总数的 1%)。”
“所以,我们之所以没有观测到文明,是因为他们自己早就变成遗蹟了。”
“这个悖论的核心概念之一,我猜测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方程—— 该方程通过概率推理,估算银河系中可能存在的、我们可以监听其信號的外星文明数量。”
“简而言之,这个方程包含几个变量,通过对这些变量赋值,可以大致估算出目前存在的、正在发射可探测信號的技术文明数量。”
“这些变量包括:银河系中恆星形成的速率;拥有行星的恆星比例;每个恆星系统中可能宜居的行星平均数量;宜居行星上最终出现生命的比例。”
“以及出现生命的行星上最终演化出智慧生命的比例;智慧生命发展出『我们可探测其信號的技术』的比例;以及这种技术释放可探测信號的持续时间。”
“你可以为这些变量赋予许多不同的值 —— 我们对『有多少恆星拥有行星』已有越来越清晰的认识,且大多数恆星似乎都拥有行星 —— 但这凸显了一个常见问题。”
“根据我的经验,人们看到我们已知的因素后,会认为它们的概率可能是 1/10,甚至更高(至少不低於 1%),並假设未知变量的概率也大致如此,因此认为银河系中可能存在数千甚至数百万个文明。”
“但问题在於,我们对其中一些变量的值一无所知 —— 如果其中一个过滤器的『通过概率』极低(如彩票中奖的概率),那么生命就会极为稀有。”
“结合前面我们提到的大过滤器来看,一个更完整的这个方程,应將所有相关过滤器作为变量(可能多达几十个),而从这个方程来看,智慧生命的出现概率可能非常低。”
“所以,对於外星文明来说,星际殖民在他们的文明发展中,究竟处於怎样的地位呢?”
“星际殖民是可能的、可设计的;任何围绕恆星运行的文明,其最终状態都应该是『完全包围恆星以收集能量』或『拆解恆星以获取资源』。”
“在任何情况下,对於一个受熵增定律约束的文明来说,让一颗恆星『閒置』—— 即任其燃烧而不加以利用 —— 都应该是『令人无法容忍的』。”
“因此,当我们仰望夜空时,真正应该问的不是『所有外星人都在哪里』,而是『为什么还有恆星在发光,让我们能看到它们』。”
“关键在於, 2 型文明向 3 型文明扩张的浪潮,不仅在我们的银河系中应该可见,在我们能观测到的最遥远的宇宙中也应该可见 —— 因此,任何比我们早几十亿年出现的文明(其光已经传播到我们这里)都应该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