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魂见此,立刻命手下开始沿途撒喜钱。果然,喜钱一撒,那些百姓只顾著抢洗钱,就没人再议论了。
原本准备绕城一周的风光大婚,也因此改成了直奔镇北王府。
在两人拜高堂的时候,安芷若只对老王妃拜了一礼,特意避开了王爷和王妃。
而礼官唱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安芷若却不肯行礼,只有司徒晨深深地鞠了一躬。
安芷若的行为,让在场宾客立刻议论起来,也让王爷和王妃齐齐沉下了脸色。
司徒晨扯动了一下两人手中的红绸,眼神祈求地望著妻子。但安芷若却不为所动,完全没有与他夫妻对拜的打算。
司徒晨只得示意礼官,继续下面的流程,於是礼官当眾唱道:“礼成,新人入洞房。”
让眾人更没想到的是,在入洞房这个环节,新娘子非但没有含羞带怯地跟著新郎官走,而是一把撇下了红绸,自己先一步离去了。
若不是怕自己今日离当眾离开镇北王府,会让母亲担心,安芷若恨不得一刻也不待在这。
司徒晨看看手中一半儿牵在自己手里,一半儿被扔在地上的稀绸,怔愣了好久,才重新整理好情绪,快步追了上去。
司徒晨来到婚房后,发现桌子上的合卺酒和生、桂圆等喜庆之物,全被扫落在地。
安芷若此刻正在拿著一个红色荷包,放在烛火上点燃,那是两人要安置结髮的荷包。
所谓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烧了这个荷包,就是安芷若对於两人大婚的態度。
司徒晨记得自己前世,既没有与安芷若喝和卺酒,也没做结髮。
在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心里常常念叨的妻子,其实前世今生,都並未真正成为他的妻子。
已经完全记起前世的他,再也发不起半分火气,事到如今能怨谁呢?不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吗?
安芷若烧完荷包后,来到床榻旁,直接將司徒晨的喜被和枕头,都扔在了地上,而后冷声说道:
“世子不是愿意睡书房吗?现在你可以滚了。”
司徒晨知道妻子只是想激怒他,正好解除两人的婚约,可他自从找回了前世记忆,就做好了赎罪的准备。
面对安芷若的辱骂,司徒晨不敢生出半分火气。但他也早就决定,这一世不会再留妻子独守空房。
既然不让他上床,那他就在这屋子中打地铺好了。
司徒晨落寞地走过去,將被子就地铺好,而后面色討好地对安芷若说道:
“芷若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前厅招待宾客,很快就回来陪你。”
安芷若没有应声,却在他离开后,命下人打来一盆凉水,全部倒在地上被褥上。
司徒晨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很快便回来了,而且似乎並没有饮酒。
可是,当他准备在地铺上就寢时,却发现被褥全是湿的。他沉默了半晌,依旧躺了上去。
今日是他们的新婚夜,他再也不会丟下安芷若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既然妻子让他睡这湿冷的被褥,那他一定会乖乖照做,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