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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徐公何不去小子家中坐坐?

张家府门外,今日聚集的人群格外多。

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周围读书人或是举着火把,或是举着煤油灯,才堪堪将道路给照亮。

寒风之中,张家门口的一对灯笼剧烈摇晃,散发出的灯火却是有限。

宵禁的暮鼓即将敲响,可这群由百姓、监生、读书人构成的队伍却一点没有退散的意思。

“徐公不走,我们今日也要在此守着,且看看他张江陵如何回应!”

人群之中时不时爆发出呼喊之声。

若是冲撞皇城他们是不敢的,若是单枪匹马前来他们同样也是不敢,可今日乃是在张居正门前,他们人多势众,也守着“大义”,自然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猎猎寒风之中,徐阶身披大氅,独自伫立在张家门前。

东安门附近集中居住着诸多朝廷文武官员,他们听到消息,也都纷纷前来探望。

有一些熟识的,便壮起胆子上来劝阻一番,可皆是无济于事。

徐阶仅仅有一个要求。

“若非是张江陵前来,老夫断然是不走的,今日来便是要他给个说法,若张江陵问心无愧,缘何不见老夫?”

听得来往之人连连叹息。

“丧尽天良的张江陵!”

人群里头立马便有监生挥舞手臂高声呐喊。

“此等不忠不孝之徒,如何能担任首辅之职,我等要将其拉下马来。”

张家府门外,十几名家丁严阵以待,生怕这些人惹出事端,直接冲撞大门。

与之对比的,徐阶一脸坚毅的模样,伫立的身板也越发挺直,目不转睛地正视前方。

这一日,徐阶真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王世贞与王锡爵二人隐匿在人群之中,他们紧紧注视着动向,时不时相互交谈一番。

“陈侍郎那边可还联系了?”

“似是不愿出头。”

“枉费徐公昔日对其多有栽培,本次江南之灾祸,陈家不也亏损了不少田地商铺,他竟能这般忍气吞声。”

“想来徐公的手炉快凉了,派个人前去与他说说话,让徐公动弹动弹。”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宵禁的暮鼓也已然随之敲响。

不少五城兵马司的铺甲兵士守在一旁,他们本该驱逐闹事的人群,却在外头不敢上前。

这里头可不单单有平头百姓,诸多监生、生员、读书人都在里头,甚至还有一些已然致仕的官员。

若是轻举妄动,真弄伤了几个读书人,那可就是天大的干系。

可即便是有恃无恐,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寒风也是越发凛冽,刺骨的寒冷也令不少人招架不住。

王锡爵有些着急了:“这张江陵不会真坐视不理吧?他难道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眼见着昔日座师死在门前?”

尊师重道在大明的文人社会中,可以说是一条不能触碰的铁律。

昔日张居正仅仅是“夺情”之事,便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照着儒家礼教,官员父母去世那是要“丁忧”守孝三年的,不过也有例外,那便是皇帝下旨“夺情起复”,以国家大事为重。

那万历五年的“夺情”事件中,张居正多次上书请求丁忧,都被万历皇帝给驳回,最后“无奈”接受夺情起复。

就是这样,尚且令不少读书人不满,指责张居正是“不孝之徒”“贪图权势”等等。

“理应不会。”王世贞皱眉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若徐公真倒在这张家门前,他张江陵百死莫赎,这首辅之位可还能坐得稳当?新政又该如何推行?

那张党内也皆是读圣贤书之人,岂能容其倒行逆施。”

话虽如此,可王世贞心里头也没有什么底气,毕竟张居正若是以公务繁忙一直推脱,直接不跟你讲道义,你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王锡爵压低声音:“此事陛下也该知道了吧?”

照着常理来说,为了笼络天下读书人之心,皇帝理应有什么表示,或是派人前来慰问一番,或是将徐阶给请入宫中,这都是理所应当。

可今日皇城里头,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世贞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适才打听到消息,陛下今日在西山研究戏曲之道,两耳不闻窗外事,此事怕是被阻隔在西山之外了。”

“张家父子蒙蔽圣听!”王锡爵怒然说道。“这般下去,与桀纣何异?”

王世贞摇摇头:“张江陵手握权势,他父子二人深得陛下器重,如今之局面真与那严嵩父子当朝,一般无二了。”

他看向不远处,身子已然有些僵硬的徐阶。

“从正午到现在,徐公滴水未进,算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不过我等也非是迂腐之人,先前便遣人与徐公说好,若真是支撑不住,便佯装晕倒。”

他咬着牙齿:“到时候我等联系《京畿日报》,大肆宣扬一番,且看他张江陵如何自处。”

话音刚落,那徐阶的身板却真有左右摇晃之感。

“徐公!”

不少监生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此刻对于张居正的怨愤,又再继续增添了几分。

可真要让他们出头上去搀扶,这会儿又犯嘀咕。

毕竟躲在人群里头无人知晓,可上去现眼,可是真会被人盯上的。

好在王世贞等人早有安排,已然有家丁守在左右,一见时机不对便会出手,这会儿正巧派上用场。

可徐阶的家丁还没赶上,便突然有一个少年人,一个箭步上去将徐阶给牢牢的扶住。

“徐公,天色不晚了,晚辈带你去喝碗热汤,这朝堂之事可从长计议不是?”

这少年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身上有股子英气,却也有一股子书生气。

眼见此人出手,那国子监监生们顿时爆发出一声欢呼。

那领头的监生周应宾,面露羞愧之色,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说道。

“真乃是我辈之楷模,不畏强权,敢于遵循内心正道!此人名讳是什么?可有人认识,我周应宾必要与其结交。”

“呃~”

徐阶从口中缓缓呼出浊气,抬起低垂的眼眸,一把抓住了少年人的手。

“多谢了,敢问小友名讳?”

张允修有些意外,因为徐阶站立在风雪中这么久,手里非但不是冰凉,甚至比自己的手还要炽热。

他朝着对方衣摆里面瞧了瞧,立马便是瞧出了端倪,远一些看不大清楚,走近了才发现。

咱们这位徐阁老,看起来在寒风凌冽之中站立,实际上怀里揣着手炉,屁股底下还有个高脚细小凳子帮助倚靠。

想来是靠着这椅子,方能毅然矗立。

靠着天色昏暗,以及大氅披风的伪装,根本就没人看出来。

怎奈何,那些监生和读书人感动得稀里糊涂,在寒风之中陪着徐阶“受苦”,甚至还冻倒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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