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救济粮票的到来,如同久旱后的甘霖,让破败的杂物间里短暂地瀰漫起一丝希望的气息。孟子艺捧著那张小小的纸片,像是捧著稀世珍宝,大眼睛里闪烁著对“白面馒头”的无限憧憬。傻柱拍著胸脯承诺弄菜票的声音还迴荡在耳边。
然而,周向阳脸上那点真心的笑容,却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只激起片刻涟漪便迅速消失。他清晰地“听”到了——从中院贾家方向传来的,那股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怨毒、充满破坏欲的情绪波动!目標,死死锁定墙角那堆宝贵的蜂窝煤!
**“都怪他们!害我丟脸!害我妈骂我!煤!我让你们有煤烧!等著瞧!”** 棒梗內心的恶念,在【初级洞察】的感知下,如同黑暗中燃烧的鬼火,清晰而危险!
“孟姐,”周向阳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打断了孟子艺对美食的幻想,“今晚……警醒点。棒梗那小子……怕是要作妖了。”
“啊?他……他还敢来?”孟子艺嚇得小脸一白,瞬间想起了昨晚的惊魂和今早的当眾失禁,“他……他想干嘛?”
“煤!”周向阳言简意賅,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墙角那堆码放整齐的黑色蜂窝煤,“那是我们的命根子!也是他的眼中钉!”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幕,沉沉地笼罩了喧闹渐息的四合院。破屋里没有灯,只有从破窗纸窟窿里透进来的惨澹月光,勉强勾勒出屋內简陋的轮廓。寒气从泥土地的缝隙和屋顶的破洞里钻进来,冻得人手脚冰凉。周向阳和孟子艺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粗布衣裳,蜷缩在硌人的“床铺”上,谁也不敢真正睡熟。周向阳的【洞察】如同无形的雷达,警惕地扫描著屋外的动静。
时间在寒冷和紧张中缓慢流逝。万籟俱寂,只有风声和远处隱约的狗吠。
突然!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狸猫踩过落叶般的窸窣声,从杂物间靠近煤堆的那面破窗下传来!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掩盖,但在周向阳全神贯注的【洞察】下,却如同惊雷!
来了!
周向阳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坐起身!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同时【洞察】全力捕捉!
**“妈的……冻死了……看老子不烧了你们的破煤!让你们冻死!”** 是棒梗!充满了报復的快意和恶毒!
紧接著,周向阳清晰地“听”到——一根火柴被划燃的轻微“嗤啦”声!隨即,一股微弱的、带著硫磺气味的火光,在破窗纸的一个小洞后面亮起!那火光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窗欞下堆积的、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几缕乾草和碎木屑!
他要放火!
周向阳瞳孔骤缩!一股寒气夹杂著怒火直衝头顶!这小子疯了!为了报復,竟敢在院里放火!这要是烧起来,別说煤,整个杂物间,甚至可能波及邻居!
“棒梗!住手!”周向阳如同猎豹般猛地从“床铺”上弹起,低吼著扑向窗户!他顾不上隱藏,必须立刻阻止!
“啊!”孟子艺也被惊醒,嚇得尖叫起来!
几乎在周向阳扑到窗边的同时!
窗外那点火光猛地一抖,似乎被周向阳的吼声嚇到,慌乱之中,那根燃烧的火柴没有点著窗下的引火物,反而被棒梗失手掉在了……他自己用来垫脚、堆放在窗根下的一小捆破旧报纸上!
乾燥的报纸瞬间被点燃!橘红的火苗“腾”地一下窜起!虽然火势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冬夜和逼仄的角落,显得格外刺眼和危险!
“啊!著火了!救命啊!”窗外传来棒梗惊恐到变调的尖叫!他显然没料到会烧到自己脚下!巨大的恐惧让他忘了逃跑,只会站在原地哭喊!
“著火了!后院著火了!”周向阳立刻扯开嗓子大吼!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炸雷!
整个四合院瞬间被惊醒!
“哪里?!哪里著火了?!”
“快!快救火!”
“拿水!拿水桶!”
混乱的呼喊声、开门声、脚步声瞬间响成一片!无数身影从中院和前院涌向后院!
傻柱第一个冲了过来!他借著火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下、脚边燃著火焰、嚇得哇哇大哭的棒梗,以及窗户后面周向阳和孟子艺惊怒交加的脸!
“棒梗?!又是你个小兔崽子!”傻柱瞬间明白过来,气得七窍生烟!他一个箭步衝上去,也顾不上烫,飞起一脚將燃烧的报纸踢散开,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把嚇傻了的棒梗拎到一边!同时扯著嗓子吼:“快!火不大!拿水!泼水!”
秦淮茹衣衫不整地衝出来,看到眼前场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棒梗!我的儿啊!”
一大爷、二大爷、阎埠贵等人也纷纷赶到,看到只是几份报纸烧著了,火势很快被赶来的眾人用脸盆水桶泼灭,只留下一地狼藉的黑灰和刺鼻的焦糊味,都鬆了口气。但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被傻柱拎著、浑身发抖、裤襠处再次洇湿一片的棒梗身上!
“怎么回事?!”一大爷易中海脸色铁青,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半夜纵火!这性质太恶劣了!
“一大爷!各位街坊!”周向阳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拉著惊魂未定的孟子艺走了出来。他指著棒梗,又指了指窗根下那堆烧焦的报纸灰烬和散落的、明显是人为塞进去的乾草碎屑,声音清晰而冰冷:“大家自己看!棒梗!半夜三更!摸到我们窗根底下!想放火烧我们的煤!结果引火不成,把自己点的报纸烧著了!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喊得及时!这火要是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放火?!烧煤?!”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这胆子也太大了!”
“这是要杀人啊!”
“贾家怎么教的孩子?!”
“必须严惩!送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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