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连连点头:“好……好吃!谢……谢少爷赏!”
周向阳手指一弹!
那粒红艷艷的草莓粒,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
掉进了贾张氏面前那一小滩尚未完全冻结的、她自己的尿液里!
红宝石般的草莓粒在浑浊发黄的尿液中迅速浸润、变色。
“吃。”周向阳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冰冷杀意。
贾张氏脸上的贪婪瞬间凝固!她看著尿液中那颗迅速被玷污的草莓粒,巨大的噁心感涌上喉咙!可周向阳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刀锋,悬在她的头顶!不吃?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呕……”她发出一声绝望的乾呕,闭著眼,颤抖著伸出满是污垢的手,猛地抓起那颗沾满尿液的草莓粒,如同吞毒药般塞进了自己豁著牙的嘴里!剧烈的噁心感让她瞬间涕泪横流,肥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最后,是傻柱。
周向阳抱著已经安静下来、含著手指好奇张望的儿子,目光落在傻柱身上。傻柱依旧攥著那串葫芦,眼神呆滯地望著地面。
“傻柱。”
没有回应。
“傻柱!”周向阳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带著无形的威压。
傻柱浑身一震,如同从噩梦中惊醒,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看向门口。
“少爷的满月礼,”周向阳的声音带著一丝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贺礼呢?”
贺礼?
傻柱呆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他有什么?除了这串求而不得的葫芦,他一无所有。
“我……我……”傻柱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怀里那串早已失去诱惑的葫芦。巨大的屈辱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
“我……我有!”傻柱嘶吼一声!他猛地將手里那串葫芦狠狠摔在地上!碎裂的渣和山楂滚了一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如同疯兽般,转身就朝著自家那间低矮的屋子冲了过去!
“傻柱!你干什么?!”易中海惊恐地喊道。
傻柱充耳不闻!他衝进屋子,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翻箱倒柜、锅碗瓢盆砸落的巨大声响!
片刻之后!
傻柱如同旋风般冲了出来!他手里,赫然紧紧攥著一把刀!
那是一把厚背薄刃、刀身黝黑、刃口闪烁著幽冷寒光的——桑刀!刀柄油光水滑,显然常年被人握持!那是傻柱作为轧钢厂食堂大厨、视若性命的吃饭傢伙!是他的祖传之物!更是他安身立命、引以为傲的尊严象徵!
傻柱双手紧握刀柄,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著门口抱著孩子的周向阳,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屈辱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他喘著粗气,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的死囚,沉重地走回中院空地。
“噗通!”
傻柱朝著门口的方向,再次重重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双手將那把陪伴了他半生、沾染过无数油烟气、也凝聚著他所有骄傲的祖传桑刀,高高地、颤抖地举过头顶!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屈辱的泪水混合著巨大的不甘,汹涌而出!他嘶哑著喉咙,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声音如同泣血的杜鹃:
“我……我何雨柱……愿……愿以此祖传桑刀……献……献於小少爷……为……为满月贺礼!”
“求……求少爷……收……收下!”
“往后……刀山火海……油锅热灶……傻柱……傻柱这条命……就……就是少爷的了!”
“哐当!”
就在傻柱吼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
那把被他高举过顶、闪烁著幽冷寒光的祖传桑刀,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屈辱和力量,刀柄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的断裂声!
沉重的刀身,带著无与伦比的下坠之力,如同断头的铡刀,猛地朝著傻柱低垂的、毫无防备的后颈——狠狠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