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思质问他,“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儿戏,婚姻是儿戏,前程也是儿戏,究竟什么事,才是你真正在意的!”
“我只在意你,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周政言偏过头,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你不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我承认,我意气用事,可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抵不过你的万分之一。”
“我受不起。”
孟静思突然有些崩溃了,“你的爱太沉重了,压的我透不过气。”
“但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
周政言直击重点,“你不用掩饰,我能感受得到。”
在那个缠绵悱惻的激吻里。
在她迫不及待的回应里。
他能感受到她的热烈!
“是,我心里有你,什么都瞒不过你。”
孟静思承认了,“可我总觉得,咱们俩没办法再回到从前了。”
“为什么不能?”
周政言的心被撕扯著,“离开原来的地方,在这里重新开始,也不行吗?就当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工作上有失误,最多也是先警告处分,你总不能直接就把人判死刑了。”
“你先回去,让我再想想吧。”
孟静思心里乱得很。
接受他,心有不甘。
拒绝他,於心不忍。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她用衣服將自己包好,推开车门。
北风裹挟著雪,扑在脸上,差点將人逼退。
犹豫了下,她还是踏进雪地里。
积雪已经很深,堪堪到人的小腿。
周政言跟下来,將她的衣领拢紧,“风大,赶紧进去吧。”
孟静思低头看了眼快要被雪淹没的轮胎,心头多了一丝不忍。
中心小学在镇东北角,而政府大院,在西南。
路上这么厚的雪,他再开车回去,也不安全。
她还是心太软:“要不,你去我宿舍住一晚,等明天早上积雪剷除了,你再回去。”
“可以吗?”
周政言眼底溢满惊喜。
孟静思忽略他的表情:“你把车锁好,跟我进去吧。”
夜已深,宿舍楼的灯全灭了。
她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走,周政言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
回到宿舍,两个人的裤脚鞋子全湿了。
她没顾上管自己,拿了拖鞋,还有毛巾水盆递给他,“去洗洗吧,托你的福,出门左拐第三间是淋浴房,有热水。”
周政言接过水盆,將脱下的大衣顺手掛在门后。
他出去了,宿舍里又剩孟静思一个。
她左右看了看,从置物架上取下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偶,放在床头充作枕头。
木板床不大,睡两个人多少有点够呛。
不过只住一晚,將就一下算了。
等周政言洗完回来,孟静思已经换上乾净的睡衣。
房间里没有空调,她在床头桌上放了一个小太阳取暖器。
暖洋洋的光照在浅粉色的茸茸被子上,看上去舒服极了。
周政言將水盆放好,脱掉不合脚的拖鞋,盘腿坐在床上。
打量了一番屋內简陋的布局,他的心疼写在脸上。
这么差劲儿的环境,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啊。
思量间,孟静思已经將门反锁好,又把屋內的大灯关掉。
檯灯照出床上人的影子,她犹豫了下,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床帘微动,人影交叠,此时的屋內,又只剩一股曖昧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