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撑著几乎要散架的身体,气息有些不稳,但他眼神清亮。
直接顶撞,只会让贾张氏那张嘴搅得更浑。他得把这烫手山芋扔回去,让她自己接不住。
他声音带著病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大娘,棒梗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可有医生瞧过?怎么说的?这种事,得有凭有据,不能隨口一说,耽误了孩子不是?”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噎了一下,她哪带棒梗去看过什么医生。
眼珠子骨碌一转,含糊道:“孩子嚇破了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著,饭也吃不下,浑身都打颤!”
李卫国捕捉到她话里的虚浮,声调里透出一股关切,实则步步为营:“那可了不得!孩子受惊可大可小,必须赶紧送大医院仔细查查,可別落下病根。
一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哪家医院?哪个大夫看的?诊断书可有?咱们得赶紧的,別耽误了棒梗!”
他特意提高了些音量,目光转向院里主事的易中海和旁边的保卫科长,语气愈发恳切:“一大爷,科长,这可不是小事,关係到孩子的健康。
既然贾家大娘说棒梗病得不轻,依我看,咱们现在就应该先把孩子送去医院,一切以医生的诊断为准。如果查出来真是我的责任,我李卫国绝不推諉。
但如果不是,也请还我一个公道!” 这番话,不偏不倚,却又暗藏机锋,將贾张氏可能撒谎的引子,巧妙地递到了易中海和保卫科长面前。
易中海被李卫国这么一拱,脸上有些掛不住。
他平日里虽偏袒贾家,但当著保卫科长和这么多邻居的面,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只得乾咳一声,对贾张氏道:“老嫂子,小李这话在理。要不……先带棒梗去医院看看?”
贾张氏一听真要去医院,心里顿时发毛。棒梗那小子皮实得很,不过是按她教的,多哼唧几声罢了。
这要是去了医院,一检查不就全露馅了?她脸色变了又变,眼神躲闪,正想找个由头搪塞过去。
李卫国哪里会给她喘息的机会,不等她开口,猛地拔高了声音,带著一股被冤枉后的激愤:“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棒梗鬼鬼祟祟在厂区东南角的废料堆那边翻找!
我作为厂里的技术员,负责技术和物资安全,看到有人在那边乱动厂里的东西,自然要上前盘问!他做贼心虚,见我走近,不由分说就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看得真切,他手里当时还攥著一把刚从废料里扒出来的紫铜线头!”
他这一嗓子,特意加大了几分力气,確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你胡唚!血口喷人!” 秦淮茹脸色骤然一白,护犊子的心让她下意识就想衝上来辩驳。
李卫国目光如炬,立刻转向她,语气沉重:“秦嫂子!棒梗平日里是什么性子,院里街坊哪个不清楚?偷盗工厂物资,这可不是孩子不懂事就能轻轻揭过的小错!真要是为了孩子好,就该让他清清楚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悬崖勒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地包庇纵容!今天他敢偷几根铜线,明天就敢偷更值钱的机器零件!再往后呢?你是想亲手把他往歪路上推,將来追悔莫及吗?”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句句敲在秦淮茹心上,也敲在每一个为人父母的心上。秦淮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李卫国的话句句在理,让她无从辩驳,原本想帮腔的气焰也弱了下去,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贾张氏眼看秦淮茹这边指望不上,周围的风向也开始不对,情急之下,乾脆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拍著大腿,指天画地地哭嚎起来:“哎哟喂,没天理了啊!
他李卫国血口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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