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四合院,死寂得能听见寒风颳过屋檐的呜咽。
【啪!】
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棒梗捂著脸,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奶奶。
“赔钱?我赔你个大头鬼!”贾张氏叉著腰,唾沫星子喷了秦淮茹一脸,“他砸的是学校的东西,又不是我家的锅!我一个老婆子,哪来的钱给你填窟窿!”
“妈!学校说了,不赔钱,就要开除棒梗!”秦淮茹声音里带著哭腔,脸颊上还留著清晰的指印。
“开除就开除!正好回来给我捶腿!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跟你一样,当个食堂刷盘子的赔钱货!”贾张氏的话像淬了毒的钉子,句句扎心。
秦淮茹浑身发抖,看著一脸无所谓、甚至带著几分挑衅的儿子,再看看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婆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这个家,已经烂透了。
她没有再爭辩,转身摔门而出,將贾张氏的咒骂和棒梗的冷漠,全都关在了身后。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院子里,冰冷的夜风吹不散她心头的绝望。钱,她没有。道理,那个家讲不通。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一扇门前。
那扇门里透出的灯光,是这个冰冷院子里唯一的暖色。
她抬起手,却迟迟不敢敲下。
求他?用什么身份?再卖一次惨吗?他已经帮得够多了。他不是傻柱,不会被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
可棒梗……那是她的儿子。
咚,咚,咚。
她终究还是敲响了房门。
门开了,李卫国穿著件单衣,手里还拿著一张图纸。他看到门外冻得嘴唇发紫的秦淮茹,没有意外,也没有半分怜悯。
“有事?”
秦淮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著脸颊滑落。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李卫国都感到意外的问题。
“李卫国,你告诉我……棒梗这孩子,还有救吗?”
她问的不是钱,而是救赎。
“我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她死死地盯著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卫国沉默地看著她。
这个女人,终於在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后,开始思考问题本身,而不是如何转嫁问题。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
办公室里,李卫国给她倒了杯热水。
“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只会出奴才或者暴徒。”李卫国开门见山,声音冷硬,“你儿子今天敢砸学校的玻璃,明天就敢砸工厂的机器,后天就敢拿刀捅人。你以为根源在哪?”
秦淮茹捧著热水,手指冰凉,没有作声。
“根源就在你和贾张氏身上。”李卫国毫不客气地剖析著,“一个无限纵容,一个只会用眼泪和示弱去『感化』。你们教他的不是道理,是投机取巧和逃避责任。他偷我的鸡,你替他赔。他闯了祸,你想著找人借钱摆平。他什么时候真正为自己的错误付出过代价?”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割开秦淮茹试图用母爱包裹的脓疮。
她脸色惨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想救他,就让他自己去把捅的窟窿补上。不是你替他补。”
“可……可我没钱,他更没钱。”
“那就用劳动来还。”李卫国站起身,走到窗边,“惩罚,是为了让他记住痛。引导,是让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你只做了前半句,还做得一塌糊涂。”
他转过身,看著她。
“我手里的项目组,缺一个整理资料的资料员。不用什么技术,只要识字,手脚麻利,嘴巴严。你来做。”
秦淮茹猛地抬头,手里的搪瓷杯都晃了一下。
资料员?进项目组?那意味著她能脱离食堂,成为真正的工厂核心人员,穿上乾净的工作服,坐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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