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过京城清晨灰濛濛的天空。天刚蒙蒙亮,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还沉浸在睡梦中,只有早起倒尿盆的零星声响。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溜了出来。
正是杨不凡。他头上扣著一顶杨爱国淘汰下来的旧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脸上用烧剩的锅底灰草草抹了几道,显得脏兮兮的,身上是件打著补丁、洗得发白的旧袄,脚上蹬著双露了的破鞋。这副打扮,丟人堆里绝对找不著。
这是他从图书馆借阅的旧报纸夹缝信息和四合院大妈们偶尔的閒言碎语里拼凑出的地点——一个游离於阳光之外,却又在物资匱乏年代顽强存在的“自由市场”。风险极大,一旦被“纠察”或“积极分子”抓到,轻则没收罚款,重则游街批斗。但为了寻找更特殊的签到地点,也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时代的另一面,杨不凡决定冒险一试。他需要一个更“特殊”的地方,来测试系统的奖励上限。
凭著模糊的记忆和前世对老北京城区的了解,他七拐八绕,避开大路,专挑僻静的小巷穿行。空气中的寒意似乎能钻进骨头缝里,但他经过洗髓和炼体术初步淬炼的身体,对这种程度的寒冷已经不太敏感,只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更像一个为生计所迫、鋌而走险的穷小子了。
目的地在一个废弃的城隍庙后身,一片被半塌的围墙圈起来的空地。天色未明,这里却已人影憧憧。没有叫卖声,只有压抑的、快速的低声交谈,和物品在布兜里、袖筒里快速交换时发出的窸窣声。煤油灯、手电筒的光柱偶尔扫过,映照出一张张警惕、焦灼或带著贪婪的脸。空气中混杂著尘土、劣质菸草、汗味,以及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和牲口气味。
签到!杨不凡在心中默念,目標锁定这个充满时代灰色印记的特殊地点。
“叮!检测到特殊签到地点:【时代暗流·鸽子市】!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签到奖励:【初级易容术(临时)】x1(效果:可小幅调整面部肌肉、肤色、毛髮细节,持续1小时,效果粗糙,熟人细看可辨,对陌生人有效)!”
“恭喜宿主获得签到奖励:【全国粮票(五斤)】x1!”
成了!杨不凡心中一喜,全国粮票!这可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比地方粮票值钱多了,购买力极强。至於【初级易容术(临时)】,虽然是一次性的,效果也粗糙,但这无疑给他未来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想像空间。
/他迅速將意识沉入系统空间,那张印著“伍市斤”的全国粮票静静地躺在角落里,黄褐色的纸张此刻显得无比珍贵。他需要把它出去,换成实际有用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杨不凡学著其他人的样子,低著头,双手插在袖筒里,在人群中缓慢移动,眼睛快速扫视著摊位。大多是些农副產品:蔫吧的萝卜、冻硬的土豆、一小袋玉米面、几个鸡蛋,偶尔能看到更稀罕的,比如一小块腊肉,或者几只活鸡。也有人摆著旧衣服、旧鞋、甚至一些铜铁件。
他的目標很明確:改善生活的必需品,最好能给家里带来点甜头,特別是妹妹囡囡。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相对隱蔽角落的摊位。摊主是个裹著破旧军大衣的中年汉子,蹲在地上,面前铺著一块脏兮兮的布,上面摆著几块用油纸包著的、顏色发暗的方块——是土法熬製的红!还有一小卷质地粗糙、带著明显瑕疵的蓝色碎布。
和布!杨不凡眼睛一亮。是绝对的奢侈品,布票更是紧缺。囡囡过年都没件新衣服,这布虽然瑕疵多,但做个小褂子或者头绳肯定够用。
他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学著旁边人的样子,蹲下身,压低声音:“老哥,咋换?布咋换?”
摊主抬起眼皮,警惕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瓮声瓮气:“红,半斤地方粮票,或者等值的粗粮。布,一尺半地方布票,或者…给点实在的硬货。”他显然不认为这个“穷小子”能拿出布票。
杨不凡没说话,把手从袖筒里抽出来,装作不经意地快速在脸上抹了一把(其实是暗中使用了【初级易容术(临时)】),然后才从怀里(实则是从系统空间取出)摸出那张全国粮票的一角,在摊主眼前极快地晃了一下,又迅速塞回怀里。
“全国…粮票?!”摊主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变调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全国粮票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旁边两个正在挑拣土豆的人也被这声压抑的惊呼吸引,目光瞬间聚焦在杨不凡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嫉妒——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全国粮票?!
就在摊主震惊、旁人嫉妒的目光匯聚在杨不凡身上的瞬间,他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的音调带著一丝奇异的韵律:
“叮!检测到来自他人的强烈情绪波动:震惊(来源:摊主)、嫉妒(来源:旁观者甲、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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