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也有些好奇：“不凡，一大早跑这儿干嘛呢？对著湖面发功啊？”她走近了，看到儿子盘膝坐在石头上，旁边还放著根崭新的鱼竿和鱼篓，“嚯，还带了鱼竿？想钓鱼？这大冷天的，能有鱼吗？”

杨不凡暗自庆幸收手得快，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妈，囡囡，你们怎么来了？屋里闷，出来透透气，顺便试试新买的鱼竿。”他拿起那根永不空军版鱼竿晃了晃，“碰巧淘换到的，看著挺结实。”

“鱼！囡囡要看哥哥钓鱼！”小丫头立刻被鱼竿吸引了，挣脱妈妈的手，跑到杨不凡身边，踮著脚尖去够鱼竿，“哥，能钓到鱼鱼吗？囡囡想吃鱼！”

穆青无奈地笑著摇头：“你这丫头，就知道吃！不凡，这大清早的，水边凉，別冻著了，钓一会儿就回家啊。”

“知道了妈。”杨不凡应著，心里却想著系统那“永不空军”的特性，正好试试水。他熟练地掛上鱼鉤（系统附赠的鱼饵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蚯蚓，但似乎更鲜活），调整好浮漂，手腕一抖，鱼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著铅坠和鱼饵，“噗通”一声落入离岸不远的水中，浮漂稳稳立起。

他看似隨意地坐著，实则悄然將刚刚提升的水流感知能力扩散开来，半径三十米內的水体如同立体地图般印入脑海。他能清晰地“看”到鱼饵落点附近，几条原本懒洋洋的小鱼被惊动，隨即又被那散发著微弱灵韵的鱼饵吸引，试探性地游弋过来。更远处，似乎还有几道稍大些的影子在深水区徘徊。

“这感知能力，简直是作弊神器啊…”杨不凡心中感嘆。

囡囡搬了块小石头，紧挨著哥哥坐下，双手托著小下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面上的浮漂，小脸上满是期待：“鱼鱼快上鉤！鱼鱼快上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穆青站在一旁，看著平静的水面，正想说“看来今天运气不好”，突然——

水面上的浮漂猛地向下一沉！

“哥！动了动了！鱼鱼咬鉤啦！”囡囡激动地跳了起来，小手乱指。

杨不凡也感觉到了水下传来的挣扎力道，不算大，但很实在。他手腕一抬，鱼竿瞬间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有了！”他轻喝一声，开始收线。鱼线绷紧，在水下划出白色的轨跡。

囡囡兴奋得小脸通红，拍著小手：“拉上来！拉上来！大鱼鱼！”

很快，水翻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提出了水面。

然而，当那“战利品”彻底离开水面，掛在鱼鉤上晃荡时，岸边的三人，连同旁边几个被囡囡叫声吸引过来的早锻炼老头老太太，全都愣住了。

那不是鱼。

那是一只沾满了淤泥、破了个大洞、湿漉漉、散发著淡淡腐朽气味的…旧布鞋！看样式，还是解放前的老古董款式！

“呃……”穆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啊？”囡囡张大了小嘴，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失望，“鞋鞋？不是鱼鱼？”

旁边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们先是愕然，隨即爆发出一阵善意的鬨笑：

“嚯！小伙子，你这钓的可是『船鞋』啊！”

“哈哈哈，永不落空是不假，可这上鉤的东西…哈哈！”

“这湖底下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杨不凡看著鱼鉤上那只滴著泥水的破鞋，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终於深刻理解了系统备註里那句“钓翁之意不在鱼，在於山水之间也”的“深意”！这“永不空军”，还真是“实至名归”啊！

他哭笑不得地把破鞋摘下来，嫌弃地丟到一边。囡囡委屈巴巴地拽著他的衣角：“哥，鱼鱼呢？鞋鞋不好吃…”

杨不凡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忍著笑：“囡囡乖，看来这里的鱼鱼太聪明了，不上当。哥下次找个更好的地方钓大鱼给你吃。”他一边安抚妹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坑爹的系统奖励。

叮！成功使用“永不空军版鱼竿”，达成“首钓”成就。钓获物：民国破布鞋（左）一只。触发围观群眾情绪波动（惊奇、欢乐）。奖励：情绪值+20。

叮！特殊状態“灵光一闪”结束。水元素亲和力稳固提升。

杨不凡：“……”这情绪值赚得可真够別致的！

他收拾好渔具，在周围大爷大妈们忍俊不禁的目光和囡囡失望的小眼神中，牵著妹妹，跟著穆青离开了这片让他“收穫满满”的水岸。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柳树下，聋老太太拄著拐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她眯著老眼，看著杨不凡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湖边那块杨不凡盘坐过的青石，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瞭然和更深的好奇。她轻轻用拐杖点了点地面，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消散在晨风里：

“水气儿…活了？这小崽子，鼓捣的东西是越来越邪乎嘍…连湖里的老物件都给惊动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