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座各位,各有各的恩怨。
当然,阿米瑞恩是新长成的神明,远在美洲,因为跟佐藤本阳关联近一点,又是主动提出意见的人,他跟这些人没什么衝突,充当了会议的引导者和气氛活跃者。
这个时候的他,还很乖巧,注意言辞,观察著格里斯和法布恩的脸色,希望不要吵架,不要谈崩。
好在,每个神明都在为自家的经济状况而头疼著,如果能合力把东方拿下,这么大的体量,这么多人,能给自家回很大一口血。他们一个个都带著笑——只要迟钟死了,清不足为惧,到时候怎么瓜分利益就是內部的事情了。
“要多面开战。”
“东北,半岛,西南,藏区,西北……”
“挑起內乱,迟钟和清必须充满矛盾。”
他们的手按著地图,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进攻的地方,格里斯从迦楼罗的地盘入侵,法布恩从南边北上进攻穗央城,西北的混乱,东北几处不冻港对罗曼诺夫的吸引力无比之大,渤海东海的海战要援助武器船只……他们像是握住了刀叉,等待著美食。
但是,该怎么杀死迟钟呢?
正面打——格里斯意简言骇:“打不过,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
那只能使用其他计谋了,刺杀?还是诱惑?格里斯需要思考一段时间,他学习了汉字,得到一些兵法书,正在啃,非常难,但是每看懂一个地方,格里斯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需要一些时间在书里找找办法。
“美人计怎么样?”阿米瑞恩从自己为数不多认识的汉字里找到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点厉害的计谋。
但是他用英语念出来,其他人再用自己的语言翻译一下,就乱套了。
“他会喜欢……”伊塔利亚斟酌了一下词语,几经辗转,最后破罐子破摔,“他会喜欢哪一款呢?”
几人的视线不自觉转动,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外表格外自信。但是吧,眾人还是很有逼格的,一个个在这一刻矜持得不行,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转移到了阿米瑞恩身上。
浓眉大眼,面目有种刚刚长开的、夹杂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漂亮感,一般都是很受欢迎的。
法布恩笑了两声,“宝贝,牺牲很大啊。”
阿米瑞恩指了下自己,面露问號。
討论了吗怎么忽然就指定了?
“那好吧,我找个时间去见见他。”拋开要杀他的试试不谈,迟钟长得非常好看,阿米瑞恩已经心心念念好多年了,每次法布恩或者格里斯往东方跑,他就要跟著去,只是偶尔见到的那一两次,都距离好远,只能看到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模糊样貌。
“我觉得你们不能距离我太远。”他还是知道怂的,“我一个人杀不死他的。”
伊塔利亚轻声道,“我的神力是擬態,我们会跟著你的。”他扭过头看向路德维希和奥尔伯特,冲他们眨眨眼,两人没吭声,默许了。
正好在东方玩一会,这里真的很漂亮,很独特,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格里斯对此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美人计……是这么用的吗?
会议结束后,格里斯去找佐藤本阳,问他有没有关於朱明的画像,他又想了一会,找到法布恩,去给伊塔利亚口头描述“林岁”长什么样,“苏寧”长什么样,一点点调整五官。
在格里斯的记忆里,这两位神明已经有些模糊了,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只是法布恩习惯性地画了很多肖像画,关於东方的,都摆在他的珍藏室里,多加回忆,用些时间,再让人类去搜寻画像和起居录,总能模仿七八分。
“林岁,迟钟叫他岁岁。”格里斯念著那个音,法布恩笑道,“东方有个成语,叫岁岁平安,是祈祷每年都会平安的成语。”
伊塔利亚觉得很好听,念了两遍,“岁岁,岁岁平安。”
“苏寧,寧也有平安的意思。”法布恩点了点下巴,他已经学了很久的汉语了,不过有点难以模仿出来“寧儿”这个音调,总觉得很奇怪,“寧寧?东方人都是这么称呼小孩子的。”
“阿米瑞恩没成功的话,你再变这两个人。”格里斯想把它当成杀手鐧。
伊塔利亚哼著歌,顶著苏寧的外貌搭配漂亮衣服,还能稍微调整一下,变成女孩的样子穿漂亮裙子。法布恩喜欢得不行,拿著他的画本开始找以前的衣服,画出来给他搭配。
格里斯插不上话,嘆了口气,转身去休息了。
风吹过海峡,將东方的消息带过来。
迟钟和清同时出面朝会,正式对佐藤本阳宣战。
反对的大臣跪了一地,迟钟垂眸看著,而后抬起手,【万剑归宗】架在每一个人脖子上,强硬地,要打到底!
“你们想今日就撞死在这朝堂上来表明自己反战的决心,来表现自己的一片仁慈之心,然后史书留名。”迟钟翘起腿,笑了,“你们口口声声反对战爭,反对压迫,要和平,为了所谓的和平,为了你们的体面,千万不要打起来……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本尊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你们还怂还不要脸的人!”
“今日有一个算一个,死在这里就抄家!財產全部充公拍卖!家眷流放寧古塔种地开荒!你想用死来保全家族是不是?你的命值几个钱?你的面子算什么东西!”
“本尊把话说清楚,这场战爭如果输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罪人!千古罪人!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长剑穿透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嚇得所有人浑身发抖,皇帝不敢说话,太后又敢吭哪一点?连清都沉默不语,看著迟钟把任务分发下去,万剑在宫殿內环绕、飞舞,凌空声在人类的神经末梢弹奏出惊天悲鸣曲。
战爭是政治延伸出去的极端博弈。
上层人类牵扯到的利益巨大,尤其是在经济方面,沿海周围抓不完的走私都与这些官员脱不开关係,政府明令禁止的一切都是他们发財的机会,打起来是要钱的,打起来是要命的。
他们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迟钟会如此强硬,歷史记载了这么多年,他都是被动跟隨人类沉浮,从来没有如此压过当朝帝国神明的风头统领天下……清压不住他,清已经压不住他了。
狂澜即倒,大厦將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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