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手里的瓜子壳掉了一地，脸上那副酸溜溜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这怎么可能！

张三这傻小子，怎么可能到这么大的野猪！

“娘！我回来了！”张三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格外憨厚，又透著一股子藏不住的自豪。

“三儿，这野猪……是你打的？”一个村妇忍不住颤声问道。

张三挠了挠头：“俺哪有那本事！是楚哥射的！不过楚哥说了，俺今天也出了力，这野猪就算俺的！”

他一边说，一边又掏出两只野鸡和几只肥兔子，往地上一放。

“楚哥还教了俺怎么看脚印，怎么闻味儿，怎么下套子！这野鸡，就是俺自个儿用楚哥教的法子套住的！”

张三说得眉飞色舞，將下午楚天如何指点他，如何毫不藏私地传授他打猎的门道，又是如何大方地將猎物分给他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院子里的村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张三的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了赤裸裸的羡慕和嫉妒。

这张三，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竟能攀上楚天这种財神爷！

王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面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好啊！”张三娘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连声说道，“你楚哥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这份情，咱们得记一辈子！”

……

当天晚上，张三家里的肉香，飘了大半个清溪村。

张三正光著膀子，利落地分割著猪肉，刀法虽不精妙，却也像模像样。

张三娘则喜气洋洋地在灶台前忙活，锅里燉著的肉“咕嘟咕嘟”地冒著热气。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了。

“请问，这是张三家吗？”

一个穿著体面，脸上堆著笑的婆子走了进来，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王媒婆。

张三娘愣了一下：“是，俺就是。你找谁？”

王媒婆的眼睛在院子里那还没分割完的猪肉上滴溜溜一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哎哟，是三儿他娘啊！你看我，老婆子眼神不好！我是来给你家三儿说亲的！”

说亲？！

张三娘彻底懵了。

她儿子张三，老实巴交，又没啥本事，快三十了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她自己都快愁白了头。

“是东头李屠户家的闺女！那姑娘，模样周正，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李屠户说了，只要三儿你点头，彩礼什么的，都好商量！”王媒婆说得天乱坠。

张三娘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王家的，你这嘴皮子倒是快！”院门口，又一个媒婆挤了进来，是隔壁村的李媒婆。

她一进来，就拉住张三娘的手，热情地说道：“三儿他娘，你可別听她的！西头周木匠家的二丫头，那才叫水灵！人家说了，不图你家彩礼，就图三儿这人老实，会打猎，能干！”

“你！”

“我怎么了？”

两个媒婆，当著张三母子的面，就差点吵了起来。

张三娘看著这番景象，听著两个媒婆把自己那个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儿子夸上了天，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谁。

“都是託了楚天的福啊……”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