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看来这对母子,不光是惦记著他那点抚恤金,连他这唯一的容身之所,都已经算计上了。
陈阳起身,走到门口,这一次,他没有再留情面,找到一根破木条,將门从里面死死地別住。
经歷过秦淮茹的试探和棒梗的“问候”,他对这个四合院的“人情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里不是家,是丛林。
每一个人都是猎手,也都是猎物。你稍微露出一点软弱,就会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回到床边,从枕头底下,小心翼翼地摸出了那张从系统里签到三张粮票。
他的目光落在剩下的三张全国粮票上,总计五斤。
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比钱都金贵。有钱没票,你照样得饿死。
但这东西也烫手。
他一个无依无靠、父母抚恤金都被“借”光的孤儿,突然能拿出粮票去买粮食,怎么解释来源?
一旦被人发现,那些豺狼一样的邻居,会立刻扑上来。到时候,就不是一个窝头的试探了,恐怕连易中海、刘海中这些道貌岸然的管事大爷,都会打著“关心你”、“帮你保管”的旗號,將他生吞活剥。
必须儘快,也必须隱秘地,將这些粮票换成真正的粮食。
而且,不能在院子附近,甚至不能在这一片的粮站。
必须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陈阳將粮票重新贴身藏好,藏在衣服最內层的夹缝里。他躺回床上,用那床根本不保暖的破被子將自己裹紧,但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生存的第一步,食物问题,暂时有了著落。
但新的问题,立刻浮现出来。
他感受著从四面八方渗进来的寒意,以及身下那张薄得像纸片一样的被子,牙关都有些打颤。
北京的冬天,那可是零下十几二十度的严寒。就凭他现在这身单薄的衣服和这床破被子,別说熬过整个冬天,恐怕第一场大雪下来,他就得被冻成一具殭尸。
【支线任务触发:严冬將至。】
【任务目標:在第一场雪降临前,获得足以御寒的衣物或被褥。】
脑海里,系统的光幕上,一行新的小字浮现出来,隨即又隱去。
陈阳的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系统,还真是贴心,生怕他死得不够快,还特意提醒他。
御寒的衣物被褥,哪一样不要钱?不要票?
衣、被,那都需要票。这玩意儿可比粮票稀有多了,普通人家一年都分不到几尺。
一个死局。
除非……
陈阳的目光,穿过那扇破旧的窗户,望向院子里。
他不能再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这间破屋里了。他必须走出去,去观察,去了解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作息,他们的习惯,他们的性格,他们的弱点……
这些,都將是他活下去的资本。
院子里,贾张氏正叉著腰,站在自家门口,唾沫横飞地骂著不知名的对象。
远处,一大爷易中海推著自行车,沉稳地从外面回来,脸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二大爷刘海中正背著手,像个领导一样,训斥著自己那两个唯唯诺诺的儿子。
还有傻柱,那个院里的武力担当,此刻估计正在轧钢厂的后厨里,顛著他的大炒勺……
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在陈阳的脑海里,构成了一幅复杂的人际关係图。
他就像一个顶级的猎人,在动手之前,会耐心地观察整个猎场的生態。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桌上那个黑乎乎的窝头上。
秦淮茹的试探,棒梗的“问候”……
这笔帐,就这么算了?
那可不是他陈阳的风格。
从2024年那个內卷到极致的职场杀出来的社畜,信奉的从来不是以德报怨,而是君子报仇,爭分夺秒。
一个大胆而又阴损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他拿起那个窝头,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秦姐,你送的这份“大礼”,我可得……好好利用一下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