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食堂还没开饭。
陈阳提著个网兜,里面装著系统签到获得的两瓶市面上稀少的二锅头,溜达到了后厨。
“柱子哥!”
傻柱正哼著小曲儿,拿著大马勺在一口空锅里比划,听到声音,一回头,乐了。
“哟,陈阳,稀客啊!不去你那里当科长,跑我这儿来闻油烟味儿了?”
傻柱嘴上贫,手却很诚实地接过酒,眼睛都亮了。
“好傢伙,正经玩意儿!”
陈阳递过去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靠在门框上。
“柱子哥,你人头熟,帮我个忙。”
“说!”傻柱拍著胸脯,“只要不是跟许大茂借钱,你柱子哥我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我想请机修车间的老何师傅吃顿饭。”
陈阳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平静,“你帮我约一下,就今晚,小酒馆,我做东。”
傻柱愣了一下。
何师傅?
那可是机修车间的八级车工,技术比孙大炮还硬,就是脾气又臭又硬,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除了杨厂长,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找他干嘛?那老顽固,油盐不进的主儿。”傻柱好奇地问。
“有点技术上的事,想请教请教。”陈阳言简意賅。
傻柱没多想,只当是技术员之间的交流,一口答应下来。
“成!这事儿包我身上了!何师傅就好两口,看见这酒,他不能不来!”
……
晚上七点,厂外的小酒馆。
昏黄的灯光下,一张小方桌,三个人。
陈阳,傻柱,还有一个精瘦干练,头髮白,满手都是老茧和油污的老头。
正是机修车间的何师傅,何卫东。
何卫东话不多,一坐下就闷头喝酒,傻柱在中间插科打諢,气氛倒也不算尷尬。
几杯酒下肚,陈阳夹了一筷子生米,状似无意地嘆了口气。
“何师傅,您是咱们厂技术的天板,我跟您诉诉苦。”
何卫东眼皮抬了一下,没做声,又喝了一口酒。
“我们小组那北仓库,您是知道的,一堆破铜烂铁。扔了可惜,放著又怕哪天彻底锈死了,连个念想都不剩。”
陈阳的语气里带著几分惋惜。
“我琢磨著,怎么也得给那些老伙计保养保养,上上油,让它们多撑几年。可您猜怎么著?去后勤科领油,人家张主任大笔一挥,给了我一桶黑乎乎的玩意儿。”
傻柱一拍大腿:“我知道!那不就是从机器底下刮出来的废油泥嘛!那玩意儿能用?”
“可不是嘛。”陈阳苦笑,“用那玩意儿,还不如让它干著呢。这不是愁得我饭都吃不香了。”
何卫东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冷哼。
“姓张的那个胖子,除了会剋扣东西,还会干个屁!那玩意儿也配叫润滑油?糊在机器上,转都转不动!纯粹是糟蹋东西!”
他骂了一句,又觉得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阳看火候差不多了,不紧不慢地从隨身的布包里,拿出了那个蓝色的金属小盒子,放到了桌子中央。
“这不,前两天托人从外地搞了点稀罕玩意儿,本来想自己留著用的。结果我们那儿连个像样的扳手都找不齐,这好油也用不上,真是白瞎了。”
那个精致的蓝色小盒子,在油腻的桌面上,显得格格不入。
傻柱不认识,只觉得这盒子挺好看。
但何卫东的眼睛,在看到那个盒子的瞬间,就亮了!
他没有直接去拿,而是先在自己油乎乎的裤子上,使劲地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盒子拿了起来。
盒子入手,冰凉的金属质感,精密的扣合设计,让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缓缓打开盒盖。
“这……这是……德国的克虏伯万能润滑脂?”何卫东的声音都在哆嗦,他死死盯著那盒润滑脂,像是在看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解放前,我在一个德国人的工厂里当学徒,见过一次!就这么一小盒,当时能换十袋白面!据说滴上一滴,生锈的锁芯都能跟新的一样顺滑!”
陈阳心里暗道,系统出品,果然牛掰。
他脸上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甚至带著点“暴殄天物”的惋惜。
“何师傅您是行家,这东西搁我这儿,没傢伙什儿,確实是糟蹋了。”
他把盒子往何卫东面前推了推。
“您拿去,用在刀刃上,也算它没白来这世上一趟。以后,我们小组那儿,要是有什么拧不开的螺丝,拆不动的轴承,还得麻烦您老,有空过去给掌掌眼,指导指导。”
话,说得滴水不漏。
不是送,是您拿著“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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