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上下打量著这个年轻人,总觉得眼生,完全没印象见过。
而且这一身粗布麻衣的,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她顿时翻了个白眼。
“哎哟,快闪开点,別挡著老娘的路!”
她皱著眉头,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生怕是哪儿冒出来的乡下穷亲戚。
张富贵不但没让开,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姑妈,我是特地给您送礼来的。”
姑妈刚迈出的脚停住了,眼里一下子多了点神色:“送礼?谁送的?”
“我呀。”张富贵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筐往地上一放,里头满满一筐大个儿的地果。
“听说您最近在给秦淮如说媒,我这不,想来凑个热闹。”
原本看到那筐地果,姑妈眼睛顿时一亮,刚才的嫌弃一下子少了不少。
但一听说他是奔著秦淮如来的,脸立马又拉了下来。
毕竟,说媒这事儿,易中海都已经承诺给个大红包了,就凭这点儿地果,哪够看?
她咽了口唾沫,眼神又嫌弃起来:“你个穷酸样儿,也配惦记我们淮如?”
“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德行吧!”
面对姑妈的冷嘲热讽,张富贵一点儿也不恼,还是乐呵呵的,反倒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在手上把玩。
姑妈正想骂他两句,眼睛却一下被他手里的东西吸住了。
那是一枚银戒指,顶上嵌著一块碧绿的翡翠,阳光一照,绿得她晃眼。
张富贵看她神情变了,嘴角扬起:“姑妈,这筐地果啊,只是见面礼。”
“只要您肯帮我牵个线,戒指就是您的。”
“至於咱俩能不能成,那是我和淮如的事,跟您就没关係了。”
说完,他直接把戒指往她面前一递。
姑妈盯著那戒指冒的绿光,眼睛都直了。
这要是拿去当铺,比易中海那个红包值钱多了几倍!
而且,只保介绍不保成功,那何乐而不为。
她刚伸出手想摸摸那枚戒指,张富贵却“唰”地一下收了回去。
姑妈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有点失落。
她抬眼看了看张富贵脸上那抹笑,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动心,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但转念一想,乾脆一咬牙一跺脚:“成!”
“就冲你这孩子老实劲儿,我帮你多跑一趟。”
张富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叫张富贵,也在轧钢厂食堂上班。”
“姑妈,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说完,他没有一点停留,转身朝著工厂走去。
姑妈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竟然也在轧钢厂。
她顿时觉得有点棘手了。
“哎哟,这下麻烦了……跟易中海那个徒弟在一个厂子,要是碰上了……”
她皱著眉头,咬著唇,脑子飞快转著。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眼前一亮,猛地拍了下手掌:“我就分开时间介绍,谁都不告诉谁。”
“不管谁成了,我都有好处拿!”
她低头看看那筐红彤彤的大地果,咽了口口水,心里的算盘越打越响。
左右都有得赚,她才不亏嘞。
於是,撅著屁股,哼哧哼哧地提著沉甸甸的地果,晃悠悠地朝家走去。
傍晚,轧钢厂下班的铃声一响,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厂外走。
张富贵和李桂芬一边聊著等会儿去换首饰的事儿,一边往家赶。
这会儿,小满早就醒了,正站在小椅子上,擼著袖子,在桌子上和著麵团。
在乡下,孩子早当家也不稀奇,小满懂事得很,见快晚上了,她就先干上了。
等两人一进门,小满正好和完一大盆面。
张富贵乐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咱小满这么能干,以后可不愁嫁。”
说著,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开始揉馒头,屋里热腾腾的,全是面香。
等李桂芬去共用厨房的时候,小满小声地问道:“哥,娘还不知道我被欺负的事吧?”
张富贵一边帮她擦掉脸上沾的麵粉,一边轻声回道:“还没跟她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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