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突然扯了扯张富贵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泛著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哥,咱別跟娘说,好不好?”
“我不想让娘再被张癩子欺负了……”
张富贵心里莫名地刺痛了一下,这家子曾经在村里面,被张癩子那號人欺负怕了。
哪怕现在换了地方,对他的恐惧还是深深藏在心底。
可他低头看著小满瘦瘦小小的模样,眼神那样倔强又委屈,心里突然就一阵泛酸。
这种事,怎么能让个孩子自己扛著?
他嘆了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满的脸,柔声安慰道:“行,我不说。”
“张癩子这样的恶人,自有天来收!”
说到最后,张富贵眼里闪过一道冷意。
他向来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主儿,有仇不报非君子。
只不过他不会让张癩子死得太轻鬆,要一点点掐碎对方的希望才解气。
另一边,厨房里大家各忙各的,锅碗碰撞声夹杂著热气腾腾的饭菜香。
男人们坐在院子里,边喝茶边閒聊。
没一会儿,空气里就飘来一股白面馒头的香味。
几个男人本来聊得正起劲,忽然就都停了话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那年月,白面可是稀罕物,比玉米面贵不少。
平时除了周末能加几个馒头解馋,都是吃比较硬的窝窝头过活。
这大白天的,竟然有人蒸白面馒头,顿时让人都有点好奇,是谁家这么奢侈。
等看到李桂芬端著热气腾腾的一锅馒头从厨房出来,那边几个正喝茶的男人,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新搬来的,看著穿得挺普通,没想到还挺有本事的啊!”许伍德看著李桂芬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连我这把老太婆都不顾一下,准不是个好人!”聋老太翻著白眼,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
易中海赶紧凑上前,笑著打圆场:“乾妈,人家好歹是厂里三级钳工,咱也不能隨便议论啊。”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门儿清,知道聋老太就吃这一套,偏偏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地点火。
果不其然,聋老太一下拄著拐杖在地上砸了一下,火气上来了:“三级钳工了不起啊!”
“轧钢厂那副厂长,还不是我从小看著长大的?”
“这种目无尊长的东西,凭啥坐那么高的位子?她不配!”
“不行,海子,你明儿个背我去厂里,我得亲自教教他规矩!”
易中海心里偷著乐,知道自己这招奏效了,脸上却装作为难,只好应了一声:“哎,好吧……”
晚饭后,趁著天还没暗,李桂芬从箱子底拿出几件首饰,留了一些给小满当嫁妆,又分出几样给张富贵当以后娶媳妇的本钱。
剩下的一些,她跟张富贵一块带去之前那家当铺换点现钱。
结果没有意外,掌柜的还是恶意压价,价值起码两百以上的珠宝,硬是只给了十块钱的价。
李桂芬也是无奈,只能暗嘆奸商无道。
张富贵却没有半点生气,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钱不过是让当铺暂时保管。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让那掌柜的连本带利吐回来!
正准备离开时,张富贵忽然看到一伙人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
当看到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的肥胖男子,他的脸色顿时一沉。
对方正是白天绑架了小满的虎爷!
虎爷压根儿没看他和李桂芬一眼,径直迈进了当铺。
刚一进门,掌柜的就屁顛屁顛地从柜檯后跑出来,满脸堆笑:“哟,东家,您今儿是来收帐的?”
张富贵一挑眉,心里冷笑一声,原来这孙子还是这家当铺的幕后老板!
好嘛,省得分两次收拾了,回头一锅端!
为不打草惊蛇,快步追上李桂芬,跟著她一起回到了南锣鼓巷95號。
等到月上枝头,所有人都已经睡下后,张富贵猛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
他轻手轻脚地从木板床上爬起,他自己睡在厅里,倒也不怕吵到屋里的娘俩。
轻轻一推门,“咯吱”一声,他皱了下眉,还是猫著腰溜了出去。
他翻过院墙,顺著昨晚踩好的路线,在胡同里一路飞奔。
正跑著,忽然前面一个废弃小院里传来傻柱兴奋的喊声。
“我挖到了!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