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易中海一直引以为傲的饭碗,怎么能让人动了根基?
他一转头,立马拍著胸脯对著姑妈喊:“淮如姑妈,您就把实情说出来吧,別怕,有我们给您撑腰,还有李主任在场呢!”
姑妈擦了擦嘴角的淤血,看了看张富贵,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神情。
“哎哟,各位都误会啦!”她忽然笑著开了口,“我这牙吧,一直就不好,刚才吃馒头的时候,一下把鬆动的牙给咬掉了。”
“哪儿跟人家小伙子有什么关係,全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看著原本准备好的一通“正义发言”一下没了落脚点。
他不死心,赶紧补一句:“淮如姑妈,您別害怕啊,有李主任在,咱们给您撑腰呢!”
儘管易中海这么说了,姑妈却还是一口咬定,自己牙不好,不关张富贵的事儿。
易中海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眼神里儘是急切,不停给她使眼色,恨不得直接写在脸上:“赶紧把那小子送进去!”
可姑妈偏偏装傻充愣,连眼神都不对他投一个,直接把脑袋一扭,像是压根没看见。
实际上,张富贵確实在她那馒头里“动了手脚”。
不过塞进去的不是玻璃碴子,不是石子儿,而是一块沉甸甸的小黄鱼。
当时她一口咬下去,牙是掉了没错,可嘴里那种实打实的分量感,让她脑子立刻转到了“值钱”这俩字上。
等大家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她悄悄退到人群边上,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真是金的,一条小黄鱼!
这可不是小玩意儿,一条就顶得上普通人三四个月工资,她这点疼算什么?
更何况,她也不傻,张富贵这是给她塞了一条命运的分水岭,哪还有揭发人家的道理?
所以別管易中海在那边怎么急眼、怎么明示暗示,她都铁了心,死也不开口。
易中海还想挣扎两句,张富贵却悠悠开了口,语气里带著点讽刺:“怎么著?你还有啥话可说?”
易中海脸憋得通红,嘴巴张了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李主任见气氛僵著,也不好真把事闹大,只能开口打圆场:“行了!还嫌不够丟人啊?”
他转头扫了眾人一眼,又训了一句:“还有你们,都別杵这儿看热闹了,赶紧回厨房!工人们下班了,饭菜还没整出来呢!”
何大清一挥手,带著厨房里那帮人转身就走。
张富贵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易中海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记著啊,你自己说的,广播道歉、赔我工资。””
“咱们李主任也在这儿听著呢,该不会赖帐吧?”
说完这话,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后厨,背影透著说不出的轻鬆。
易中海气得脸通红,嗓子眼直发乾,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等到所有厨房的人都进去后,李怀德才转过身来,盯著桌上那一桌子硬菜,脸色不善。
“哼,易中海,你还挺有出息啊。”
他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你一个工段长,现在也学起领导开小灶来了?
易中海脑门子都快冒汗了,訕訕笑著:“李主任……这不是老家的亲戚来了嘛,想著给整点好吃的招待一下。”
李怀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懒得搭理他,转身就往后厨走:“老何,给我也整点热乎的,胃不太舒服。”
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厨房的饭菜都好了,工人们也陆陆续续下班进食堂。
而易中海那桌,四个人吃得极安静,谁都不说话,一个个低著头,各怀心事,饭菜再香也咽不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大摇大摆的身影晃过食堂门口。
张癩子!
这傢伙刚被虎爷收拾了一顿,肚子里一肚子火没处撒,正找人撒气呢。
结果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桌边的秦淮如,顿时眼珠子一亮。
“哟!哪里来了个这么水灵的小妞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