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赶紧把剩下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白色的药粉转眼就被血染红,结成一层奇怪的痂。
“水……给我水……”贾东旭有气无力地喊著,嘴唇乾得起皮,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这时候,四合院这边,秦淮茹正在院子里晾刚洗好的衣服。棒梗在旁边玩石子,贾张氏坐在门口抽著菸袋。
突然,一个工友跑得气喘吁吁衝进四合院,大喊:“贾大嫂!不好了!东旭在车间出事了!手被冲床弄伤了!”
秦淮茹手里的木槌“啪嗒”一声掉进洗衣盆里,溅起一片水。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止不住地哆嗦,抓住那工友的胳膊,声音发颤地问:“你说啥?东旭咋啦?伤得重不重?”
“伤得不轻,正准备送医院呢!”工友急急忙忙地说。
贾张氏也顾不上抽菸了,慌忙站起来,嘴里念叨著:“造孽啊,这咋就出事了呢!”
秦淮茹脑子一片空白,就想著赶紧去医院看贾东旭。她胡乱擦了擦手上的水,抱起正在哭闹的棒梗就往外跑,连晾著的衣服都顾不上收。
跑出去没多远,又想起什么,把棒梗交给赶来的邻居大妈,自己发疯似的往医院跑。她头髮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鞋子跑掉了一只也没察觉,心里就只有对贾东旭的担心。
医院走廊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又刺鼻又冰冷。秦淮茹一进医院,就看见几个工友围在手术室外,心里更慌了。
她衝过去抓住一个工友的手,著急地问:“东旭呢?东旭咋样了?”
工友看著她憔悴的样子,嘆了口气说:“还在里面抢救呢,张师傅跟进去了,说是伤著手指了。”
正说著,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右手食指没保住。”
秦淮茹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幸亏被旁边的工友扶住。她望著紧闭的手术室门,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贾东旭被推了出来,他脸色苍白,还昏迷著,右手裹著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隱隱透出红色的血跡。
秦淮茹扑到病床边,看著贾东旭受伤的手,心疼得像被刀割。这时,张凡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有没擦乾净的血。
贾东旭刚好醒过来,他看到秦淮茹,又看到张凡,一下子激动起来,挣扎著要坐起来,指著张凡大喊:
“就是他!都怪他!要不是他抢走我的位置,我也不用在那破车间受气!我的手啊……我的手废了!”
说话时血沫子直往外喷,眼神里全是怨恨。
秦淮茹猛地转头盯著张凡,眼睛哭得通红,像要吃人似的。她指甲掐进手掌里,留下几道血印子。
这么长时间憋在心里的委屈、害怕,这会儿全爆发出来了。
“张凡!”她嗓子都喊哑了,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你害的!你出风头害得东旭成这样!把他的手还我!还我!”
说著就朝张凡扑过去,被周围的工友死死拦住。
张凡看著秦淮茹激动的样子,心里堵得慌。他知道现在说啥都没用,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
走廊里的灯光昏昏暗暗,照在每个人脸上,都显得特別沉重。
“行了,这里是医院,別在这儿大吵大闹!”医生走过来说。
秦淮茹被工友拉到一边,她趴在墙上,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里全是绝望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