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章 磺胺粉与哭声  四合院:从傻柱的街坊开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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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 5月 9日的晨光像把锈钝的剪刀,斜斜切进同仁医院斑驳的走廊。

刷著白石灰的墙壁上,“勤俭建国”四个红漆大字被经年的风吹得微微褪色,边角处翘起的漆皮在光影里轻轻颤动。

护士台的玻璃柜蒙著层薄灰,里面整整齐齐码著一排排 5cc玻璃注射器,针管上的刻度在晨光里泛著冷光,宛如一排等待出鞘的微型匕首。

穿白大褂的护士戴著半旧的蓝布袖套,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夹著安瓿瓶,“啪”地掰断瓶颈时,细小的玻璃碎屑隨著动作溅落在托盘里,针尖刺破橡胶塞的“噗”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像根银针般突兀。

张凡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军绿色挎包敞著口,露出里面用油纸包著的磺胺粉和一小瓶青霉素——这是他凌晨三点摸黑跑到黑市兑换的急救药,口袋里还留著被捏皱的粮票。

袖口还沾著贾东旭的血渍,那是昨天在红星轧钢厂拉闸时蹭上的,此刻已经凝成暗褐色的硬块,隨著他不自然的动作,磨得手腕生疼发痒。

他低头看著鞋面上沾著的车间铁屑,恍惚又听见昨天那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带起的风卷著浓重的血腥味。

主刀医生摘下沾著血的口罩,露出眼下青黑的疲態,冲张凡招招手:“同志,进来一下。”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张凡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发麻。

消毒水的味道混著血腥味扑面而来,刺得人鼻腔发酸。

手术台上的贾东旭还在昏迷,额头上沁著细密的汗珠,右手缠著厚厚的纱布,渗血的地方已经变成暗红,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染开,像朵衰败的红梅。

医生举著镊子夹起一块沾著药粉的纱布,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你昨天用的磺胺粉效果很好,感染控制住了,中指根保住了,就是……食指肯定是接不上了。”

他顿了顿,用酒精球仔细擦著手,球很快被染成淡红:“还好你处理及时,再晚半小时,这手就得锯到掌根。”

旁边的护士正用玻璃注射器往盐水瓶里推青霉素,针管里的气泡隨著手腕轻抖慢慢上浮,最后聚在顶端被“嗤”地推出去,细小的白雾在阳光下一闪而逝。

张凡的心鬆了半截,刚想说“应该的”,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淮茹疯了似的撞开手术室的门,棒梗被她拽得踉蹌了一下,小皮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指甲刮擦黑板。

她头髮凌乱,衣襟歪斜,一眼看见张凡,猩红的眼眶瞬间燃起怒火,指甲几乎要戳到他脸上:“別假好心!谁要你多管閒事!”

“淮茹!”医生皱起眉,语气带著警告,“这位同志救了你爱人……”

“他是害了东旭!”秦淮茹猛地推开张凡,他后腰撞在器械台上,玻璃药瓶“哐当”响了一串,几支安瓿瓶在托盘里不安地晃动。

她扑到手术台边,颤抖著手指抚过贾东旭缠满纱布的手,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哭声撞在瓷砖墙上,碎成一片一片,像被撕碎的旧报纸:“好好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棒梗被母亲的哭声嚇得直哆嗦,小手紧紧攥著她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鋥亮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无助地看向门口。

走廊里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傻柱拎著印著红五星的保温桶跑过来,军绿色褂子上还沾著没拍净的煤灰,额头沁著汗珠。

他刚到门口就听见秦淮茹的哭骂,脚步猛地顿住,保温桶的提手在掌心硌出红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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