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或者说,占据了何雨柱躯壳的杨伟,像一头刚出笼的饿狼,在自己这间小小的西厢房里翻箱倒柜。
破旧掉漆的木柜门被他拉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几件打著补丁、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和几双同样破旧的布鞋,几乎別无长物。他伸手进去,在柜子最深处摸索著,指尖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纸包。
掏出来一看,是用旧报纸仔细包著的。一层层揭开,露出了里面卷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和粮票。最大面值的是一张“大团结”(十元),其余多是几毛几分的毛票,粮票也是些零散的粗粮票。他飞快地清点著,眉头越皱越紧。
“操!就这点家底儿?这傻柱以前是属貔貅的,光进不出都攒不下几个子儿?”何雨柱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原主那点微薄的工资,既要养活自己,还要供妹妹何雨水上学,时不时还得被四合院里那帮“神仙”以各种名目“借”走点,能攒下这点钱粮,恐怕已经是极限了。
这点钱,在这年头,也就勉强能支撑十天半月的口粮,还是粗粮为主。想要吃好?想要囤货?想要为那百亩空间的处女地开张?纯属做梦!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不行,必须立刻搞到粮食!越多越好!
白天人多眼杂,太容易暴露。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各家的窗户都黑著,只有中院垂门边上掛著的那盏昏黄的路灯,散发著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巴掌大的一块地。夜色深沉,万籟俱寂,正是行动的好时候。
何雨柱像一头敏捷的豹子,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他没开灯,借著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屏息倾听外面的动静。隔壁贾家似乎还有低低的絮语声,大概是贾张氏又在嘀咕什么,但很快也沉寂下去。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后院一大爷易中海家,二大爷刘海中家,都黑灯瞎火,只有隱约的鼾声传来。
时机到了!
他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轻轻拉开门閂,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闪身而出,又反手將门虚掩上。初秋的夜风带著凉意,吹在他身上,却让他因兴奋而有些燥热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没有走四合院的正门,那大门轴缺油,开合起来吱呀乱响,能吵醒半条胡同的人。他的目光投向靠近公厕的那段低矮后墙。原主的记忆里,这段墙因为靠近臭烘烘的茅房,又矮又破,平时根本没人注意。
何雨柱走到墙根下,抬头估量了一下高度,也就两米出头。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微曲,脚掌猛地发力蹬地!
“嗖!”
身体如同装了弹簧般瞬间拔起!没有助跑,原地起跳!他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脚下爆发,整个人轻飘飘地就腾空而起,双手轻而易举地就搭上了墙头。手臂肌肉賁起,一个乾净利落的引体向上,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墙头,落在墙外狭窄、堆著杂物的夹道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力气…真他娘的带劲!”何雨柱落地无声,感受著身体里奔涌的力量,咧了咧嘴。万斤巨力带来的不只是蛮力,还有对身体超乎寻常的掌控力,敏捷、协调性都远超常人。
他辨了辨方向,朝著记忆中国营粮店的位置疾行而去。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但速度极快,像一阵风颳过空旷寂静的胡同。
粮店离四合院不算太远,隔著两条街。那是一个临街的门面,红砖砌的墙,刷著白灰,门楣上掛著“国营第三粮店”的木牌子。店门紧闭著,是那种厚重的、带铁栓的木门。门口是一块不大的水泥空地,平日里运粮的板车、三轮车就停在这里装卸。
何雨柱没有贸然靠近大门,而是像个真正的幽灵,贴著墙根,藉助行道树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粮店侧后方堆放杂物和垃圾的角落。这里气味混杂,更少有人注意。
他蹲下身,屏住呼吸,將感官提升到极致。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还有粮店里面隱约的、可能是值班人员发出的轻微鼾声……唯独没有靠近的脚步声。
安全。
何雨柱这才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那片水泥空地上。借著粮店值班室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大概是煤油灯或极暗的电灯),他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扫过地面。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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