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墙角排水沟的地方,在几个被丟弃的、沾满泥污的麻袋片下面,在水泥地的裂缝里……他看到了!一粒粒、一小撮一小撮散落的粮食!
黄澄澄的玉米粒儿,圆滚滚的高粱米,还有些碎米粒和掺杂其中的麩皮……它们太小,太不起眼,白天被无数双脚踩过,被车轮碾过,混在尘土里,根本没人会在意。但对於此刻拥有静止空间、且极度渴望囤积物资的何雨柱来说,这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他的心臟不爭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巨大的、即將得手的兴奋!他意念一动,意识瞬间沉入那片百亩的灰色空间。
“收!”
无声的命令下达。
空地角落,麻袋片下,那些散落的、混杂著泥土灰尘的粮食颗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吸尘器瞬间捕捉,凭空消失!连带著粘在它们上面的灰尘,也一同被捲走。原地只留下一个更乾净的小小凹陷。
成了!
何雨柱精神大振。他不再犹豫,身体像壁虎一样贴著墙根快速移动,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著地面每一寸角落。排水沟边缘的缝隙里,几粒玉米;墙根下潮湿的苔蘚旁,一小撮碎米;甚至在一个丟弃的破簸箕底下,也扫出来一小把混杂著沙土的高粱……
意念所至,凡是被他发现的、零星的散落粮粒,无论多小,无论混在多么骯脏的角落,尽数被空间之力精准地“吸”走,涓滴不剩!整个过程寂静无声,效率高得嚇人。
他绕著粮店后面的空地小心翼翼地转了大半圈,如同一个最吝嗇的拾荒者,不放过任何一点残渣。空间里那片灰色的土地上,散落的粮食颗粒渐渐匯聚,形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战利品”。虽然每一堆都少得可怜,但积少成多!何雨柱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些粮食加起来,恐怕已经超过了十斤!
这十斤散粮,在这个年代,可能就是一家人几天的口粮!是实实在在的生存保障!
就在他沉浸在“捡破烂”的巨大收穫感中时,粮店值班室那扇糊著旧报纸的窗户里,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咳嗽声,紧接著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似乎在往门口走来!
何雨柱瞳孔一缩,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一矮身,如同狸猫般迅捷地窜进旁边一条更幽深狭窄、堆满破筐烂桶的死胡同里,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墙壁阴影中,屏住了呼吸。
粮店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披著旧袄、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手里拎著个搪瓷尿壶。他打著哈欠,睡意朦朧地走到墙角排水沟旁,哗啦啦地方便起来。
何雨柱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心跳平稳。万斤巨力赋予他的不仅是力量,还有超强的神经控制力。恐惧?在这种时刻反而是多余的。
男人方便完,又嘟囔著骂了句什么“鬼天气”,缩著脖子,哆哆嗦嗦地拎著尿壶回去了。侧门“哐当”一声关上,插销落下的声音清晰传来。
危机解除。
何雨柱没有立刻出来,又在阴影里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直到確认里面再无声息,才像一缕轻烟般滑了出来。他没有再贪恋剩下的零星粮粒,果断收手。今晚的收穫,已经远超预期!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粮店大门,眼中没有感激,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转身,融入更深的夜色,朝著四合院的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潜行而去。
翻墙,落地,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小屋,轻轻插上门閂。
黑暗中,何雨柱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意识沉入空间,看著那堆在灰色土地上、虽然混杂著尘土但实实在在的粮食小山(在他眼中就是小山),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这是第一步。用最不起眼、最安全的方式,搞到了启动的“原始资本”。他咧开嘴,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属於掠夺者的冰冷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