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地罩住了四九城。寒风在胡同里打著呼哨,捲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
何雨柱没有回四合院。他像个真正的幽灵,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穿行。脚步无声,目標明確——黑市。
这年头,真正的黑市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转入地下。但总有些隱秘的角落,像城市血管里的暗流,在夜幕的掩护下进行著见不得光的交易。凭藉著原主那点模糊记忆和强化后的敏锐直觉,何雨柱七拐八绕,钻进了一条靠近铁路货场、堆满废弃枕木和煤渣的狭窄死胡同。
胡同深处,影影绰绰晃动著几个人影,如同鬼魅。空气里瀰漫著劣质菸草和紧张的气息。看到何雨柱这个生面孔出现,几道警惕、审视的目光立刻投射过来。
何雨柱毫不在意,他走到一个缩在破麻袋片里、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浑浊眼睛的老头面前。这老头是原主记忆里一个绰號“老烟枪”的掮客,路子野,嘴严,但认钱不认人。
何雨柱没废话,借著旁边一盏昏黄的路灯光,从袄內兜里摸出一样东西——一块指甲盖大小、被刻意掰下来、带著新鲜断口的金疙瘩!黄澄澄的光泽在昏暗中一闪而逝!
“老烟枪?”何雨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金属的质感。
老头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精光,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他警惕地四下扫了一眼,飞快地点头,声音嘶哑:“有货?”
“三盒『雷米封』,要真货。外匯券,一百块。”何雨柱报出需求,语气不容置疑,“还有,十斤全国粮票,二十斤北京市面票,十斤油票,五斤肉票,十斤鸡蛋票。” 这是给沈家后续口粮准备的硬通货。
老烟枪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胃口不小!“雷米封”是紧俏的进口药,外匯券更是难搞!这么多票证,在黑市也是大手笔!
“价钱…”老烟枪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珠乱转。
何雨柱直接將那块金疙瘩塞进老烟枪枯瘦的手里:“定金。东西齐了,再给一块这么大的。”
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和那冰冷的触感,让老烟枪的手猛地一哆嗦。他迅速把金疙瘩揣进怀里,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贪婪和决断:“成!最晚明儿晚上!还是这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易达成。何雨柱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留下老烟枪在黑暗里摩挲著怀里的金疙瘩,心潮澎湃。
解决了药和票证,接下来是粮食。
何雨柱没有回家,而是再次溜达到了那个熟悉的国营粮店后墙根。夜色深沉,万籟俱寂。他像最吝嗇的地主,再次开启空间感应,將意念化作无形的扫帚,在冰冷的地面、墙缝、角落仔细“清扫”。
“收!”
“收!”
“收!”
一粒粒散落的玉米、高粱、碎米,再次被无情地吸入空间。虽然不多,但足够沈家应急几天。
做完这一切,他才翻墙回到自己那间冰冷的小屋。插好门閂,他立刻意识沉入空间。
那片灰濛濛的土地上,一小堆混杂的杂粮静静躺著。旁边,是那几个装著金条银元宝的木箱。何雨柱意念微动,从贝勒府得来的十几个银元宝中,取出了两个。沉甸甸的,入手冰凉。
他找来一个破旧的、洗乾净的粗布口袋,將空间里那堆大概七八斤的杂粮(玉米碎、高粱米、少量碎米)全部倒了进去。想了想,又从一个木箱里,抓了两把混在银元宝里的、圆滚滚、带著包浆的银元(袁大头),大概七八块的样子,也塞进了粮袋的角落。这些银元在黑市比银元宝更容易流通,价值也不菲,是给沈家的“活动经费”。
最后,他拿出两个昨晚特意留下、没煮的,表皮有些乾裂、但个头不小的黄瓤红薯,也塞进了袋子里。这玩意儿顶饿,比杂粮糊糊强。
袋子被塞得鼓鼓囊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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