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后厨的喧囂刚散,油烟气还没散尽。何雨柱解下那条油光鋥亮的围裙,胡乱团了团扔在案板上,正准备换衣服走人。食堂主任老张背著手,踱著方步晃悠了过来,脸上带著点为难又不得不说的表情。
“柱子啊,”老张清了清嗓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何雨柱拿起自己的旧工装外套,眼皮都没抬:“说。”
“这不,厂里搞年底卫生大评比嘛。”老张搓著手,“咱们食堂后面,堆废料那个旮旯,还有院墙根底下那几段老旧的排水沟,都是卫生死角,脏乱差!厂办下了死命令,必须清理乾净!可那地方…你知道的,又脏又累,油污厚,垃圾多,还有几块不知道哪年哪月塌下来的破水泥板子,死沉死沉的!后勤那帮小子,推三阻四的,没人乐意干…”
老张覷著何雨柱的脸色,陪著笑:“你看…你力气大是出了名的…能不能…发扬发扬风格?帮著把那几块破水泥板子挪开?再把那沟里的陈年老垢清一清?放心!不让你白干!算你加班!给记工分!”
何雨柱套上工装外套,动作利落。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发扬风格?记工分?这老张,算盘珠子打得他在前院都听见了!想用那点不值钱的工分,换他这身万斤巨力当免费苦力?
“没空。”何雨柱言简意賅,两个字砸得老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哎,柱子!別啊!”老张急了,“就一会儿功夫!你看你力气那么大,搬那几块板子还不是跟玩儿似的?这…这也是为集体做贡献嘛!觉悟!咱们工人的觉悟…”
“我的觉悟,”何雨柱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抬眼看向老张,眼神平静得像深潭,“就是按时下班,回家吃饭睡觉,不给厂里添麻烦。挪水泥板子?清臭水沟?那是后勤的活儿,领那份工资就该干那份活。我何雨柱是厨子,不是力工。”
说完,他拎起自己的空饭盒,绕过还想再劝的老张,径直走出了食堂后门。留下老张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这傻柱!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何雨柱才懒得管老张跳脚。他脚步轻快地往厂外走,心里盘算著晚上再去探探上次在王府井踩点时看中的一处前清王府废墟。那地方围墙高,但有一段紧挨著个废弃的锅炉房,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刚走到厂区通往大门的主干道拐角,一个挺著將军肚、背著手的身影就拦在了路中间。正是二大爷刘海中!他显然是从老张那里得了信儿,特意在这里堵他。胖脸上阴沉沉的,官威十足。
“何雨柱!”刘海中一声断喝,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何雨柱脸上,“你给我站住!”
何雨柱停下脚步,双手插在工装裤兜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神里带著点戏謔:“二大爷,您这官威,耍错地方了吧?厂门口保卫科在那边。”
“少给我嬉皮笑脸!”刘海中被他这態度气得肚子一鼓,“我问你!食堂张主任让你帮著清理卫生死角,你凭什么拒绝?啊?厂里给你发工资,是让你来当大爷的?有点力气就了不起了?让你为集体出点力,委屈你了?”
他越说越气,手指头点著何雨柱的鼻子:“我告诉你何雨柱!你这叫无组织无纪律!叫个人主义膨胀!叫目无领导!我看你就是思想有问题!需要好好改造!回头我就跟厂领导匯报!开你的批判会!”
唾沫横飞,官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下来。
何雨柱掏了掏耳朵,仿佛要把那些噪音掏出去。他等刘海中吼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討论天气:
“二大爷,您这官儿当的,管的可真宽。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
“你…!”刘海中被他这粗俗的话噎得脸通红。
“我是厨子,我的工作是做饭。”何雨柱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著压迫感,“厂里哪条规章制度写了厨子还得兼职掏臭水沟搬水泥板子?您要觉得后勤那帮人废物,干不了他们的活儿,您去管他们啊!找我一个厨子耍什么威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海中气得发紫的胖脸,嘴角的讥誚更浓:“还是说…您这官威,也就只能在我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小厨子面前耍耍?见了真领导,您也就能点头哈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