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在“娶媳妇儿”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贾家那扇破窗户。
秦淮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端著碗的手抖得厉害:“柱…柱子哥…街道的救济粮…那点定量…根本不够啊…棒梗他…”
“不够?”何雨柱打断她,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秦姐,早知今日,当初干嘛去了?棒梗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您当妈的,不想著多攒点?光想著算计別人碗里那点食儿?现在不够吃了,想起我来了?”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我何雨柱的钱,我的粮,是要养老婆养岳父母的!一分都不能动!您啊,还是赶紧去街道排队领救济粮吧!去晚了,渣都剩不下!”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瞬间绝望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掏出钥匙,哗啦一声打开自家门锁。
“傻柱!你个没良心的畜生!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贾家屋里,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对话,又扯著破锣嗓子嚎骂起来。
何雨柱像是没听见,推门进屋,咣当一声关上了门。那关门声,又冷又硬,把贾家所有的哭嚎、哀求、咒骂,都死死地关在了外面,也把院里其他邻居或同情、或复杂、或麻木的目光,一併隔绝。
屋里冰冷依旧。
何雨柱走到墙角,掀开水缸盖,舀起半瓢带著冰碴子的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水顺著喉咙滑进胃里,激得他一哆嗦,脑子却异常清醒。
他走到炕边,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著半斤白面。这是他给自己留的“细粮”,平时捨不得吃。他又从空间里挪出两个鸡蛋,一小块腊肉。
生了火,坐上小铁锅。锅里水烧开,他把白面搅成糊糊倒进去,又磕了鸡蛋,切了几片薄薄的腊肉。很快,一小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蛋腊肉麵疙瘩汤就煮好了。浓郁的香气在冰冷的小屋里瀰漫开来,跟外面贾家那点稀粥的寡淡味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何雨柱盛了满满一大碗,坐到冰冷的炕沿上,呼嚕呼嚕大口吃起来。热乎乎的麵汤下肚,驱散了寒意,也驱散了外面那些糟心事带来的最后一丝烦扰。
吃饱喝足,浑身舒坦。何雨柱收拾好碗筷,意识沉入空间。看著那十根大黄鱼和古朴的佛像,心里无比踏实。
至於贾家?
他走到窗边,掀起破窗户纸的一角。外面,寒风呼啸,贾家屋里微弱的灯光下,人影晃动,哭嚎声断断续续。
何雨柱放下窗纸,眼神冷漠。
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