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4章 婚恋经济  穿越四合院,重生傻柱的财满人生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最新网址:m.92yanqing.com

“爸,您觉著小娟这人…咋样?”

何大刚闷头扒拉著碗里的二合麵疙瘩汤,声音含在嗓子眼儿里,眼睛盯著桌面上那道陈年油渍划出的印子,不敢抬头看对面。桌上就一碟咸菜丝,半碗昨儿的剩白菜,清汤寡水,透著股何家特有的精打细算。

何雨柱刚咽下最后一口汤,闻言眼皮都没抬,拿起桌上印著“抓革命,促生產”红字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呷了口白开水。那缸子磕碰得掉了好几块瓷,露出底下黑黯的铁皮。搁下缸子,磕在木头桌面上“咚”的一声轻响,何大刚的肩膀跟著不明显地缩了一下。

“纺织厂挡车工?”何雨柱终於开口,声音平得像块磨刀石,“家里呢?爹妈干啥的?兄弟姐妹几个?住哪儿?是挤大杂院还是单位筒子楼?家里有病人没?成分?”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砸得何大刚有点懵,他脸涨红了,吭哧半天才挤出点信息:“她爸…好像也是纺织厂的,普通工人,妈没工作…家里俩弟弟,都上学呢…住、住南城根那片儿大杂院…”

“南城根?”何雨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像是闻到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那片儿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污水横流,夏天苍蝇嗡嗡响,冬天煤烟子呛死人!俩半大小子,正是吃死老子的年纪!爹妈都没啥大能耐,指不定哪天就成你俩的拖累!成分呢?查清没?別沾上点『黑五类』的边儿,到时候政审卡你脖子,哭都找不著调门!”

何大刚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更红了,带著点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爸…我跟小娟…是…是真心…”

“真心?”何雨柱嗤笑一声,那笑声又冷又硬,像块冰坨子砸在地上,“真心能当饭吃?能当房住?能给你俩未来的崽子弄张奶粉票?大刚啊,”他身子往前倾了倾,那双看透世情的老眼锐利地盯著儿子,“记住嘍!搞对象,头一条,得看对方家里利索不利索!锅碗瓢盆少,拖后腿的亲戚少,麻烦就少!这叫『减负』!第二条,门风!爹妈得是明白人,懂分寸,知道闺女嫁过来是跟咱何家过日子,不是三天两头回娘家搬东西填窟窿!这叫『避祸』!第三条,人姑娘自个儿,得是个心里有数的!別是那整天琢磨著『奉献』、『助人为乐』的傻大姐,把自家东西往外头划拉!得知道肉烂在自家锅里香!这叫『守財』!”

他顿了顿,看著儿子依旧有些茫然和牴触的脸,语气加重:“真心?真心是锦上添!锦都没有,要那干嘛?当柴火烧都嫌烟大!咱家的碗,就那么大!你爹我拼了老命,才端稳了咱家这几口人,你妈、你妹、你外公外婆、你舅舅家!你瞅瞅,”他手指用力点了点桌面,“就这点油水!你找个负担重的,那是硬往咱家碗里塞石头!石头多了,碗就得砸!懂不懂?到时候,別说你的真心,你爹妈这把老骨头都得搭进去喝西北风!”

“可…可小娟人真的挺好…”何大刚的声音弱了下去,带著点挣扎。

“人好?人好的姑娘多了去了!”何雨柱一挥手,斩钉截铁,“赶明儿,让你妈托街道刘婶儿打听打听!铁路局老张家那闺女!他爸是调度室主任,正经干部!妈是铁路医院护士长!家里就一个闺女,住铁路局分的两居室筒子楼,独门独户!那姑娘在铁路小学当老师,风吹不著雨淋不著!这才叫『门当户对』!这才叫『添砖加瓦』!”

何雨柱越说越觉得在理,仿佛已经看到了和铁路局张家结亲带来的种种便利和那无形中提升的安全感。“老张那人我见过,是个明白人!两家结了亲,以后方方面面都有人照应!你工作调动,你妹妹分配,甚至將来有点啥风吹草动,那都是路子!不比你看上那个…那个小娟强百倍?那点真心,值几个钱?”

何大刚猛地抬起头,眼睛有点红,嘴唇哆嗦著:“爸!您…您这…这是把我当东西卖啊!”他霍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卖?”何雨柱脸一沉,“老子这是教你护住自家的碗!教你少走几十年弯路!教你认清啥叫过日子!滚回屋去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就別惦记搞对象!”他抓起桌上那个磕掉瓷的搪瓷缸子,重重地顿了一下。

何大刚梗著脖子,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冲回了自己那间小屋,“砰”地一声甩上了门,震得门框上簌簌掉下点灰尘。

堂屋里只剩下何雨柱粗重的喘气声和桌上那碟孤零零的咸菜丝。他盯著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懂个屁!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不给你把路铺平了,就凭你那点真心,能在这世道活出个人样?”他端起缸子,把里面最后一点凉白开灌进喉咙,冰得他一个激灵。那点冰意,却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不行,这事不能由著儿子犯浑。他得主动出击。铁路局老张这条线,必须搭上。他起身,走到五斗橱前,拉开抽屉,里面用油纸包著两块方方正正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层油纸,露出里面暗红油亮的酱牛肉。这是他用空间里存著的上好牛腱子,加了秘制香料在老汤里小火煨了一天一夜才成的,香气扑鼻,是绝对的硬通货。他切下厚厚的一大块,重新用乾净油纸仔细包好,又翻出两包压箱底、印著外文的过滤嘴香菸(黑市里用半斤白换的)。

“孩儿他妈,”何雨柱冲里屋喊了一声,沈柔正坐在床边,手里拿著件小石头的旧衣服在缝补,刚才外面的爭执她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丝无奈。

“拿著,”何雨柱把东西塞到沈柔手里,“明天,去街道找刘婶儿,就说…就说咱家感谢她上次帮雨水找复习资料。顺嘴提提,咱家大刚年纪不小了,托她帮忙留意留意好姑娘…嗯…就提提铁路局张主任家的闺女,说咱家觉得那姑娘知书达理,工作也好…”他压低声音,“刘婶儿是明白人,这点东西,够她跑断腿了。”

沈柔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酱牛肉和香菸,又抬眼看看丈夫那张写满算计、不容置疑的脸,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收进一个不起眼的布兜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那粗糙的布面。窗外的夕阳透过糊著旧报纸的窗户格子,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屋里瀰漫著酱牛肉浓郁的香气和一种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