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泼翻的墨缸。小院里死寂无声,只有寒风吹过光禿禿的枣树枝丫,发出呜呜的鬼哭,更添几分瘮人的寒意。
何雨柱睡得不沉。上了年纪,又常年绷著根弦,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身下的土炕冰凉梆硬,沈柔背对著他,呼吸均匀绵长,显然白日里的疲惫让她沉入了梦乡。
突然!
“咔噠…”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脆响,像根针一样刺破了寂静!
何雨柱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睁开!没有一丝刚睡醒的迷濛,锐利得如同鹰隼。那声音…像是木片断裂?位置…柴房?!
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屏住呼吸,耳朵捕捉著院子里的一切声响。
风声…呜咽…
还有!极其细微、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像猫爪踩在落叶上,沙…沙…沙…正从柴房方向,朝著堂屋这边摸过来!
不是野猫!野猫没这么沉!更不会弄出木片断裂的声音!
有贼!
一股冰冷的怒火“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好狗胆!偷到他何雨柱头上了?!他老何家碗里的肉,也是你这等毛贼能惦记的?!
他像一条潜伏在暗影里的毒蛇,无声无息地掀开被子,赤著脚,踩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黑暗中,他高大的身影轮廓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只有那双眼睛,燃烧著冰冷的火焰。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堂屋门后,透过门板上那道一指宽的缝隙,向外窥视。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惨澹的月光勉强勾勒出院墙和柴房模糊的轮廓。一个黑影,正佝僂著腰,像只大耗子一样,贴著墙根,躡手躡脚地朝堂屋门摸来!那黑影手里似乎还拎著个不大的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
何雨柱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瞬间锁定了那黑影手里拎著的袋子!那形状…那大小…操他祖宗!是老子掛在柴房樑上那半袋子玉米面!还有旁边那几条准备过年吃的咸肉干!
这狗日的!这是要刨他何雨柱的命根子啊!
黑影毫无察觉,已经摸到了堂屋门前的台阶下。他似乎有些紧张,停下来喘了口气,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堂屋那扇老旧门板的下沿——那里有根不显眼的木栓,从里面插著。
就在那贼的手指即將触碰到门板的瞬间!
“嘎吱——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扇堂屋门像是被攻城锤狠狠撞中,猛地从里面向外爆开!碎裂的木屑和尘土在月光下飞溅!
那贼魂飞魄散!还没等他看清怎么回事,一只如同生铁铸就的大手,带著撕裂空气的恶风,快如闪电般从门內探出,精准无比地一把攥住了他探出的手腕!
“嗷——!” 贼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他感觉自己的手腕不是被抓住,而是被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拧住!骨头髮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瞬间席捲全身!
紧接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猛地传来!
“给我过来吧你!”
何雨柱一声低吼,如同闷雷!他攥著贼人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拽!那贼人只觉得一股天旋地转的巨力加身,整个人像只轻飘飘的破麻袋,双脚离地,“呼”地一下就被硬生生从门外拽进了堂屋!
“噗通!”
贼人被狠狠摜在堂屋冰冷的泥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手里的布袋子也脱手飞了出去,玉米面和咸肉干撒了一地。他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在黑暗中燃烧著怒火、如同猛兽般的眼睛!
“饶命!大爷饶命啊!” 贼人嚇得魂飞天外,涕泪横流,不顾手腕几乎被捏碎的剧痛,挣扎著就想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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