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得眾人心头拔凉。
他们光想著屈辱和愤怒,却忘了这背后牵扯的利害关係。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地位和名声,要是真被捅到厂里,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傻柱不甘心地问。
“谁说算了?”聋老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我让你们道歉,是让你们避其锋芒,是缓兵之计!”
她招了招手,示意眾人跟她进屋。
易中海的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憋闷的气息。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聋老太坐在主位上,用拐杖头敲了敲桌面,压低了声音。
“跟这种人,不能来明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让人不寒而慄的阴冷。
“他不是有本事吗?不是受厂里重视吗?那咱们就专挑他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来阴的?”贾张氏眼睛一亮。
“对,就是来阴的!”聋老太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个年轻人,刚回国,人生地不熟,脾气又硬,肯定容易得罪人。咱们要做的,不是跟他硬碰硬,而是要像毒蛇一样,在暗处盯著他。”
她看向易中海:“中海,你是院里的一大爷,也是厂里的老师傅,认识的人多。你就在厂里,不动声色地散播一些关於他为人霸道、品行不端的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让人自己去想。”
接著是许大茂,虽然他没在这儿,聋老太也把他算了进去:“许大茂那小子,最会煽风点火,让他多在外面败坏姜晨的名声,尤其是男女关係上,年轻人最容易在这种事上栽跟头。”
最后,她看著傻柱和贾张氏:“你们俩,以后给我安分点!別再主动去招惹他。但是,眼睛要放亮点,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住了!比如他跟谁来往,买了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只要抓到他一点小辫子,就立刻告诉我!”
“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小事闹大,把没影儿的事说成有影儿的。一根稻草压不死骆驼,但一千根、一万根呢?等他的名声彻底臭了,厂领导对他有了看法,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栽了!”
聋老太的话,让屋里的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这才明白,这位看似糊涂的老太太,心思是何等的深沉和狠毒。
易中海眼中的阴鷙渐渐被一种兴奋的算计所取代,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能將姜晨置於死地的道路。
傻柱虽然脑子笨,但也听懂了,不用自己挨揍还能报仇,他当然愿意。
“老太太,您这招……高!”
“记住,”聋老太最后警告道,“以后做事,都用用脑子,別再像今天这么蠢!嘴上要客客气气的,背地里下刀子,这才叫本事!”
昏暗的灯光下,几张面孔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阴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