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將之………”
昏黄的灯光下,一身玄锦色长袍的男子一手揽著怀中明显身怀六甲的美貌女子,一手执著书卷,正徐徐念著什么。
而当事人安寧………
安寧听地昏昏欲睡,只觉头昏脑胀,半响才迷迷瞪瞪地抬起头:“爷,都这么晚了,要不咱们先歇了。”
“您儿子可能並不爱听这个哈!”某人厚顏无耻地拿著自家儿子当藉口。
是的,儿子,转眼数月过去,如今安寧肚子里这个已经九个多月了。月前便已经被太医诊断,八成是个小阿哥。
话说早在数月前,腹中这个约莫五月份时,眼前这人在念书时被肚子里孩子踢了一脚,从此安寧的苦日子就来了。许是觉得自家儿子爱听,孩子他阿玛每日过来时都要念上一段儿。
刚开始安寧还觉得有趣,心想著培养培养父子情,外加孩子的文学修养也不错,然而时日一长,念的人还没腻味,她一个听的人倒是腻歪极了。
这会儿听著也不觉得诗经优雅,男人低沉温雅的声音好听了,感觉跟和尚念经也差不离。
听著怀中人的话,刚想继续下一段的庄亲王喉间一梗。半晌才轻嘆一声,缓缓將手中书册放下:“行吧,爷且先不念了,只这会儿时日尚早,太医早前也说了,你这几日睡太多不好。”
“要不爷同你一道去园子里走走?前阵子温泉庄上刚送来几株墨菊,这会儿还在暖房放著。”
知晓这人是嫌她这阵子走动地少了,安寧懒洋洋地应了声,没办法,她这身子骨儿,典型地一到冬天就犯懒,尤其最近外面刚下过雪,正是冷地时候,又是光禿禿地一片,没甚好看。
至於几位嬤嬤,外头冰雪尚未彻底未融,恐怕也是担心她不小心摔著,常日里也不敢多劝。只敢扶著人在屋子里走走。
想想还是自己小命更重要一些。虽说所谓生子丹上说是保顺利生產,她这段时间怀孕確实也没啥不良反应,但万一呢?
想到这里,安寧也不犯懒了,一个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妾身这就起来!”
听到动静,外间素问几人忙拿来厚实的狐皮大氅,將安寧连带著九个月大的孕妇遮地严严实实。只露著半个巴掌大小的小脸在外面。
“爷,咱们走吧!”
说是两人同游,实际上两人前后都有专人开道,来来回回走过两遍才肯让主子踏足,生怕两位主子踩到不该踩的东西,一群人说是浩浩荡荡也不为过。
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惯,安寧接受的很快。想想她当初看的宫斗宅斗剧中的各种意外,实际上自她怀孕后,这些连边儿都没沾到过她身上。
一应食材走的都是前院的例,每日太医至少要过来请两趟平安脉。早晚各一次,可谓一日不落。知晓堂兄子嗣艰难,康熙这位爷为表对宗室王亲的重视,直接大手一挥让专擅长妇科的太医直接驻扎府中。
可以说连自家怀孕的几位庶妃都没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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