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鲁姆站在灵性层的光晕之下,死死盯著鸳鸯瞳少年和他手中那柄银剑。
那柄银刃长剑被银辉包裹,刃锋微弯,血未沾、尘不附。
很显然,这柄银剑是用来结附“灵性体”的灵性结附物。
只要有“灵性体”结附,那么这柄银剑就能砍到亡灵。
老布鲁姆忍不住看向地面,那两具尸体还未冷透。
断口血肉翻起,头颅滚在旁边,表情未消散,却也无法再理解恐惧。
老术士的手指收了收。
他並非胆小之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亡。
但像刚才银髮少年的那种战斗,那种充满节奏的杀戮,实在是太让人过目难忘了。
刚才的战斗,精確得像屠夫在屠宰前称量猎物的体重一般。
老布鲁姆死死盯著那银髮少年的脸。
那张面容过於平静,俊美异常,在夜色与血光的映衬下,没有怒意,没有悲悯,也没有愉悦。
只是冷——
冷得像一块被锻造过无数次的金属残片,被安在了一个年轻得不该如此精准的少年身上。
他的手指微抖,语气开始凌乱。
“你是谁?”
“谁指使你来的——”
“你知不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齐格动了。
不是攻击。
而是目光微移,鸳鸯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了一瞬。
他握剑站立,体內重力节点悄然调整。
在布鲁姆喊话的那三秒里,他就已经做出了下一步的战术分析;
“黑铁i阶,术士型。”
“黑铁i阶的槽位有五个,加上术士自带的一个非槽位的零耗戏法卡,术士一共有六个能力配置。
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否完成i阶的焙烧,將卡槽全部装填。
而对方的卡组结构非常明显是二分配,也就是两两卡牌相同来增添灵性加成,双卡灵性协奏型构建,强化灵性压制力场。”
“现在战场情况,若主动突进斩首,將进入双亡灵灵压交匯空间,落入包夹斜角,会造成剑术方块释放空间受限,且空口暴露。
同时,为了防止意外,体內“清浊护盾术”必须时刻处於预激发状態,用於抵挡突发远程,如术式波或源石銃枪。”
“不能突进的话,就只能以空间牵制引诱亡灵先动。”
“面对卡组为召唤物的术士——必须先解『守』再攻『主』。”
这些判断,如电击神经,瞬间在意识网中展开再收缩,匯聚为一个决定:
——先清了场上的怪,再接著砍术士。
布鲁姆那句“你知不知道”还没说完,齐格已经迈步向前。
步伐轻巧、如行雪夜,却透著一种蓄势待斩的预感。
体內“清流”下沉,他调动脚下重力节点,將自身中心右偏五度,腰身压低。
他的肩膀微旋,左臂略略张开,故意在上身左侧暴露出一道未闭合的空口。
这是破绽。
是诱饵。
他知道——敌人会来。
而布鲁姆果然急了。
老术士望见他沉默向前、步態沉稳,仿佛一点废话都不打算留给这场衝突。
那种极致的冷静让他本能地恐惧。
“——快!快动手!”
他嘶哑喊道,灵性命令已然发出。
左侧的亡灵响应命令。
那幽魂在空中如一道剪影滑动,突然脱离原本缓漂的站位。
它的身体前倾,如同一张被拉紧的破布,披风在半空断裂般翻卷,黑洞般的口器猛地张开,向著齐格那块故意留下的左肩开口俯衝而下。
而这一刻——正是齐格等的时机。
他没有拔剑,也没有抬头。
只是那一瞬间,脚尖轻点地砖,一道无形的“清流”自脚底如锁链绷紧。
不是爆发,而是蓄势。
这不是逃避,而是踩定——节奏!
他要的不是“速度”,而是时间差中的空窗——
一前一后。
距离微移。
他捕捉到了。
那一道偏差——
亡魂从左翼俯衝而下,灵性轨道猛然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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