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利看了眼前的石碑一眼,天干甲子、万物星辰运转之道似乎在此刻已经烂熟於心。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也莫过於此,方才这一念抵得上无数岁月的枯坐悟道。
张吉利通过河图与石碑之中的天干遁数对应,领悟了一线混元河洛的真意,这一缕真意便是奇门遁甲的总纲,对於天文、地理、兵法、阴阳、五行皆有运用,无论是奇门遁甲还是混元河洛,都是取天地人三才之道,进而辉映日月星。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掌握了此道,便能化被动为主动,万事万物都能爭取得一线先机。
只不过现在道行太低,这优势还体现不出来,等到自己道行合身天地,这混元河洛的真意方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
昔日上古天庭有一大阵唤作混元河洛大阵,便是从河图洛书之中所参悟。
张吉利参悟这一线真意,並不能给自己提升修为,但却能推演天道玄机、占星卜卦、趋吉避凶,能看透冥冥之中的天地大势,从而混炼阴阳,堪透混元之数,甚至进一步能掌握一线时间与空间大道的天机。
吐出一口浊气,张吉利的念头通达了无数倍,隨后朝著石碑躬身一拜,道:“多谢风后前辈赐法,小辈定承载人道圣贤之意志,於人道有所作为。”
冥冥之中福至心灵,张吉利能感受到那种来自於天机的抚慰与认可,隨后他缔结一道元光,来到了墟丘的上方。
见到张吉利这么快就回来了,神荼、鬱垒二人也是颇为惊奇,鬱垒问道:“老爷如何了?此禁制可破?”
张吉利道:“贫道早些年曾观望河图,如今得了风后前辈一线垂青,已掌握奇门五行之理。贫道在此开赦地狱,你二人当即施法,將这鬼戎一族召唤而来的魑魅魍魎速速送入六道轮迴之中。”
两人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想到两人即將离开这个鬼地方,鬱垒难掩心中喜悦。
只见神荼与鬱垒屹立在墟丘之中,两人持正元气,发出了一阵靡靡天音。下一刻,便见到一股强大的风涛从墟丘之中散开,无穷无尽的魑魅魍魎、阴魂厉鬼源源不绝的朝著墟丘之中匯聚而来。
张吉利抬手掐咒,青狮如意便显化在了手中,眼下龙虎山並无异动,所以张吉利將此宝召唤而来。
一道法力打入青狮如意,只见青狮如意在此刻化为一方百丈巨狮,头上环绕三色玄光,放射万丈光芒。也就在青狮显化之时,原本躁动不安的这些鬼魂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这慑服万灵之功效,再为明显不过,就连神荼、鬱垒都是紧张的看著这个大傢伙,两人鬼仙之体恐怕还不够人家一口吃的。
张吉利掐动法咒,只见青狮怒喝一声,在墟丘之中吼开一片禁空,一个庞大的旋涡將四周的魂灵全部都捲入了地狱之中。
就在张吉利开曹工、破地狱的时候,在翻江岭外五十里的地方,此刻杀气征云直衝霄斗。
鬼戎王屹立在那白虎之上,威风猎猎,身后十余万大军掩盖在那黑雾之中,只见天地间魑魅魍魎攒动。
这些鬼魂大军由那些祭祀操控,兵刃难伤,能化为黑烟吞噬寻常兵卒的精气,还能幻化作黑雾遮蔽视线,可谓难缠至极。
反观商营,邓九公与闻仲並肩而立,旁边正是邓嬋玉、邓秀、太鸞还有督粮官赵升,十五万大军经过初步交战,折损两万前锋,还有十三万余人。
有邓九公坐镇,再加上当朝闻太师在场,如今也是士气高涨。
邓九公上前道:“汝等犯吾疆界,是以取死之道,鬼戎不平,吾麾下將士以及吾大商无辜冤魂岂能平息。”
鬼戎王狂笑一声,道:“大言不惭,你邓九公也不过只是尸位素餐之辈,军中更是无人可用,竟连一个女子都披掛上阵。”
邓嬋玉闻言,知晓这鬼戎王说的就是她,只见邓嬋玉手中长鞭一扬,当即策马而出。
“鬼戎王,谁言这女子不如郎,吾邓家一脉都是铁骨崢嶸之辈,岂容你狂言,本將军自幼便跟隨父亲南征北战,只怕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连毛还没有长齐。”
邓嬋玉言辞犀利,顿时引起一阵鬨笑之声。
要说邓嬋玉在三军之中威望极大,毕竟哪次征战不是一马当先,不仅武勇难当,而且擅长布阵军策。
见到邓嬋玉挑衅,鬼戎王身边一个骑著巨象之人怒喝一声,当即驱使巨象朝著邓嬋玉杀了过来。
“小女娃,看打。”
来人使得一柄大斧,鬚髮怒张,抬手便打,大斧之上黑光爆发,宛如蟒龙吞江之势。
见对方势大力沉,邓嬋玉身形迂迴,纵马躲过了这一击。
就在斧芒贴身斩过的瞬间,邓嬋玉手中长鞭一扫,直击那人面门,这长鞭看似寻常,可邓嬋玉自有神力,这一击便抽的那人皮开肉绽。
那大汉惨叫一声,当即调转巨象朝著邓嬋玉衝杀而来,就在临近的瞬间,手中巨斧以横扫千钧之势斩来,那头足有数丈来高的巨象,也在这个时候咆哮一声,一对明晃晃的象牙直扫下盘。
这一击封了邓嬋玉的退路,胯下战马来不及倒退被那巨象横扫而出,眼看著没了生机。
邓嬋玉借势腾空而起,手中五色神光一闪,朝著那大汉天灵盖打了过去。
此宝正是邓嬋玉那五光石,此物神出鬼没,无往不利,那大汉忍不住捂住面门,被五光石打得叫苦不迭。却不料邓嬋玉那双刀神出鬼没,在错身而过的瞬间,朝著脖颈斩去。
明光一闪已是夺命之杀,邓嬋玉轻飘飘的落地,双刀一晃收入鞘中。
尘埃落定,鬼戎王麾下一员悍將竟被邓嬋玉当场摘下头颅。
首战失利,鬼戎王坐下那白虎震天怒喝,只见鬼戎王大手一挥,魑魅魍魎將方圆数万丈尽数遮蔽,无数鬼戎骑兵隱入黑暗之中,朝著商军杀了过来。
邓九公举起手中大刀,传令下去,“结圆阵。”
大雾瀰漫,这圆阵便能进行环形防御,金鼓旗帜部署在中央,鼓声擂动,阵隨声走。
眼下也是迫不得已,鬼戎骑兵神出鬼没,只有这样才能將战损控制在最小。
邓嬋玉又从旁边牵了一匹战马,与邓秀一同护持左翼,太鸞一人则在右翼。
闻仲见鬼戎王隨大势杀来,当即催开墨麒麟,杀进重围之中。
双方短兵交接,惨惨征云,纷纷愁雾,喊声不绝,鼓角齐鸣,邓九公立於军阵之中,黑雾瀰漫,只能以鼓声来操控大军进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虚空之中的魑魅魍魎竟以惊人的速度,朝著鬼戎一族的腹地塌陷而去。
直到一缕阳光透天而出,太鸞大喜过望,急忙回马杀出,来到了邓九公近前,道:“启稟元帅,张吉利已破了鬼戎大阵,鬼戎大军此刻阵脚已乱。”
“哈哈哈哈!”
邓九公狂笑道:“就等此时,大军听吾號令,列阵杀敌。”
辕门之中一声炮响,只见左右两路骑兵从那圆阵之中衝杀而出。
邓嬋玉猩红色长袍一展,坐下走阵冲营马,寒铁双刀鬼神惊,一人杀入了骑兵之中。
邓九公手持大刀,隨著中军发起了总攻。
邓九公作为封疆大吏,有不下於黄飞虎的武勇,麾下兵士皆是从铁血之中走出来的精兵,这些鬼戎兵卒士气低落,再加上军备皆在商军之下,面对这样系统性的反攻,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反观虚空之上,白虎嘶鸣,麒麟怒吼,双鞭极雷光,魂幡雾血气。
鬼戎王袍下真身显化,落腮红髯,两道黄眉,红眼双暴,周身煞气沉如海,掌中血幡鼓龙蟒,两人交手数百回合,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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