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朝空无一人的庙外喊道:“阁下何必藏头露尾,不如入庙一敘?”
“罗春!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
吉服男子藏在庙外的大树后,嗓音惊诧与慍怒。
“怎么发现你不重要,我倒要问问阁下,为何整日阴魂不散,在我田间窥视。”
罗春双臂环抱,眼里有一丝轻视。
“哼!旁人相信你用音道之法捕鼠,我自是不信。观你田中稻穀长势,这哪里像头年新入的灵农?”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既能捕鼠,且种地天赋异稟?”
“於是我趁你不在时,偷偷挖了一颗你田內的杂草。”
“草根虽腐,然,土壤无恙。这种灵植技术,显然不是你一个练气二层修士能掌握的。”
“定是另有机缘!”
吉服男子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何必如此枉费心机,窥视他人机缘,乃小道尔。”
罗春忽然轻笑出声,眼里满是不屑。
“小道?哈哈哈哈!”
吉服男子突然发出尖利的怪笑。
“对我来说,这就是通天大道,为了机缘,我可以不择手段。”
吉服男子忽然癲狂,声音颤抖。
“只可惜,我日思夜想,一直无法探得真相,今日,我定要当面问上一问。”
吉服男子终於按捺不住,从树后走了出来,男子全身如一团隱形的雾气,即使是大雨也无法冲刷出他的身形。
“轰隆……”
一声雷鸣响彻夜空。
一道闪电一闪而逝。
光亮间,门外有些雨滴,其降速和周边雨滴略有不同。
隨后,吉袍男子走进庙內,地面“啪嗒“多出一对水脚印,却不见任何人影。
几息后,空气中的水雾慢慢凝实,变幻成一个白袍男子。
男子手持红色法剑,另一只手里还捏著一张符籙。
“罗春!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你干掉,无奈你寸步不离开村子。”
“如你这般谨慎的鼠辈灵农,可不多见。你越是如此,便越是证实了我的猜测,你定有机缘傍身!”
白袍男子眉头扭曲,充斥著嗜血的渴望。
“我只是不爱出门而已,你看我今日不是出来了吗?”
罗春负手而立,不动如山,身上的蓑衣隨著风起沙沙作响。
“哈哈哈哈,天公如此作美,没想到你今日竟敢独自前来此处,我现在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定没有任何人知道。”
“夺了你的机缘,我在灵植一道定能有所收穫,老祖必將对我刮目相看。”
“日后回归祖地,再也不用和你们这些满身臭气的骯脏灵农挤在这等贫瘠之地。”
白袍男子神情狰狞可怖,眼中闪烁著贪婪的凶光。
“李归农,你当真吃定我了?”
罗春眼里满是戏謔之色。
“哼,我早已是练气三层,你一个练气二层的低贱灵农,如何是我的对手?”
“主动交出你的机缘,我会给你留个全尸,葬於你父母坟旁。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归农得意忘形,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羔羊。
“低贱灵农?我至少靠的是自己的双手,而你,不过是族中蛀虫,你有何资格轻视辛苦耕作的灵农?”
罗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蛀虫?你以为我想当蛀虫?凭什么我生来就在这等贫灵之地。”
“而他们,在河西之地,享用二阶灵脉,顿顿灵米灵膳。”
“凭什么?凭什么我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李归农手中法剑狂颤不已,几近癲狂。
“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了,我给你三息时间,交待一下遗言。”
罗春满脸不屑,知道和此人无法沟通,不愿再听废话。
“好你个……罗春,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隨后,李归农手中符籙闪出刺眼金芒。
但,转瞬即暗。
“什么?这不可能!你不能杀我,李氏定会与你不死不休!”
李归农声音颤抖,面部扭曲惨白,显然极度恐惧。裤脚下涌出一股不明黄色液体。
“你一个被贬謫的旁系弟子,李氏如何与我不死不休?”
罗春面带讥讽之色。
李归农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春爷,对不起,我错了,求求您,我给您当牛做马!”
“你並不知错,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罗春面不改色,手中凝霜光芒越来越盛。
“真没想到你这么弱,给你准备的符籙一张都用不上!”
隨著蓝色流光一闪而过,隨后,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李归农的视野不断变幻,忽而看向庙外,忽而看向神龕,隨后又看到自己跪著的残躯。
残躯上,有一带血窟窿,正咕嚕嚕向外喷溅血液。残躯旁,笼罩著淡淡的粉雾。
“我……不…甘…心!”隨著细若蚊虫的一句遗言,他的头颅滚落一旁,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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