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到这里吧。”
“宗门外的事情,甚至血孽峰外的事情,其实如今对你而言,都还太早了。”
谢维均站起身来。
觉得今日说得足够多了,最后勉励了几句,
“好好修炼。”
“若是一年期满,未能通过我圣宗遴选,运气好还能外放出宗,帮忙打理些大陈国內的宗门產业。”
“运气不好,便是如那李翠一般,只能进锈脊群山驻地,生死不知。”
说完,谢维均再不耽搁,转身离开。
江澈只好紧隨其后。
二人在杂役堂主殿前道別。
留下江澈一个人往屋舍的方向走。
忙活了一夜,又骤然听闻了许多之前不曾知晓的故事,不免心头有些沉甸甸的。
江澈乾脆又琢磨起昨夜的那道签运来。
中上籤的七品机缘,应该就是著落在血蟾珠上。
下下籤的身陨道消之局,从一路飘到青冥河下游的楚师兄身上也可以窥见一二。
唯独留守杂役堂的中下籤,至今还未有徵兆。
清晨的杂役堂粗略看去,已经完全摆脱了昨夜火光的困扰。
三三两两的杂役结伴而出,开始前往庶务殿接取今日新的差事,积攒功绩,寄希望於能多兑换点修行所需的丹药,满足修炼所需。
从锈脊群山驻地中来的人也已经到了。
三四个大汉,裹著毛毡,衣著和杂役堂眾弟子格格不入。
身后跟著几辆驴车。
车上原本都是些山中所產的药材土產,如今已经卸下,累在一旁,自有领了差事的杂役清点。
胖婶也整理好了行装。
跟在几个大汉后头,双眼红肿,目里却一片死寂。
不知谢维均走后她又哭了多久,流干了此生的泪。
眼见著面前的这一副景象,江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乾脆不回屋舍,也不去庶务殿领取差事,转身朝著昨夜青冥河的方向又去了。
他打算在路上找一处僻静所在,抓紧实验下血蟾珠的功用。
步履匆匆,行了半刻钟。
终於在山路上,寻到了一处还算幽深的密林。
四下无人,江澈从怀中取出血蟾珠。
和筑基修士才能使用的,更为玄妙的法器不同。
符器的功用和品阶,除了受限於原材料的不同,大多是由器物上纂刻的符书决定的。
只有一个符书的符器,毫无疑问是低阶。
有超过两个,但不足五个符书的符器,如血蟾珠一般,自然是中阶。
如今楚师兄已死,血蟾珠上本就不多的禁制已经消散乾净。
江澈调动一缕胎息之气,催动符器。
珠中残留的少许蟾毒逸散而出。
未曾寻到合適依附的刀兵之物,便自发繚绕在江澈指尖,如血雾一般起伏飘渺不定。
“这是其中的两枚符书,主掌催发和附毒。”
“还有最后一枚。”
江澈再次尝试催动符器。
逸散在外的蟾毒受到牵引,颤动两下后,竟又重新缓缓被收纳进了珠中。
期间,只有约莫三成的毒雾自然挥发,流失。
“外界的蟾毒也能重新收纳入內?”
江澈注视著这一幕,心中惊异,浮现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知道这血蟾珠,可否收纳血池中的血毒。”
“若是可以,岂非就有稳定的血毒来源可供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