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两个药瓶。
“瓶中是清厄散,虽不能完全对症,但对千蛭洞的大部分毒素都有抵抗能力。”
沈师姐看著有些疲惫,面色相比从前,更加苍白:“若是在山外中毒,第一时间服药后就赶紧回山来,我应该还能救你们一命。”
“师姐……”
殷宏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简单道谢后,就收下清厄散。
江澈却是感动异常。
沈师姐疲惫至此,定是听闻千蛭洞的消息后,便彻夜为他二人炼药。
身处魔宗,竟然也能遇到这样的同门之情。
不愧是当初拜师时的上籤。
“你不要误会了。”沈素衣看出江澈表情的变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这些药都是我丹房中的库存。”
“我这几天是在测试夏枯草和妄念琉璃之间的药性衝突。
你的那道三才悟心通窍丹丹方。
若是我能有把握的话,我希望能由我,而不是师父来开炉炼丹。
自从师父从天哭峰迴来后,我就在精研那一副丹方。
只希望在找到天材之属灵物的下落前,能做好准备吧。”
江澈听罢哑然,只好认真祝沈师姐得偿所愿。
收下沈师姐炼製的清厄散不过一月有余。
血孽峰弟子遇袭一事已经风向大变。
肖长老门中郑业郑师兄公开宣称。
经过尸身查验后,遇袭的弟子並非死於千蛭洞之手,而是被严守一严长老门下弟子蓄意报復谋害。
紧隨其后,严长老门下各殿的普通弟子和执事。
也开始在离山后频繁遇袭。
矛头直指郑业手笔。
两边弟子辈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直至江澈在山上度过的第三个夏季。
有多支血孽峰上,其他长老的门下弟子结伴离山的队伍。
也在大陈国境內被人袭杀身亡!
“那郑业真是越来越疯癲了。”
殷宏食指骨节敲击桌面,面上极为不满:“此举把两位长老的矛盾扩大到了整个血孽峰之间,也不知最后会如何收场。”
“此事当真是郑师兄所为?”江澈皱眉,“会不会是恰好遇上了?”
“哼,人死在大陈国云州。
也就是枯心宗外辖的三府两州境內,除了宗门弟子动手,还有哪家势力有那么大的胆子?”
殷宏掰著手指头道:“现在无非就是两个可能。
一是郑业为了摆脱之前袭杀弟子的嫌疑,故意把无关者牵连在內。
二是严长老那一脉试图將水搅浑。”
听到此处,江澈恍然。
云州位於朔州苍梧江和枯心宗之间,若是当年他决定前往苍梧江那株灵药所在地静修。
如今应该恰好是灵药成熟,他准备回宗的日子。
那么今日肖长老一脉和严长老一脉的战火。
就可能会因此烧到他的身上,让他也成为死在云州的那些弟子中的一个。
【中下籤,赴朔州境內苍梧江一行,有机会得五品机缘一道,然返程遇险,生死难料,凶】
回忆当日的那一副签运,江澈一时间多有感慨。
之后数月,血孽峰中弟子。
除却肖长老和严长老两脉中人,已经再无金丹以下弟子隨意离宗。
虽仍旧没有长老公开表態。
峰上的气氛却已经前所未有的压抑。